紫元山景色秀美,水环云绕,高峻笔直,四季常春,青柏碧柳,鸟鸣兽啸,虽不比华山之险,泰山威严,神农神秘,倒也称得上一个“奇”字。
离远遥望,依稀见得半山腰上层层叠叠的古宇,错落不一。遥望无路绕山,真似一处仙山之上仙人居。
秦罗雀心中急切,绕着紫元山走了三圈,偶寻得一条小道,便扎进山中,沿路上山。
施展轻功,动如脱兔,两旁的斑驳树影一掠而过。
走出大约一柱香的时辰,秦罗雀猛然发现,此处似乎刚才来过,看看四周,尽是参天古木,各处一般无二。
幼年长在山里的他自然发觉自己是在兜圈子,便抽出长剑,将身旁的一株古柏斩了,又顺着脚下的路奔去。
果不其然,不过多时,便又回到原地。秦罗雀额上见汗,许是心急的缘故,身子略有些颤抖。
秦罗雀停在原地,心中盘算,这四周的树木异常齐整,怕是有人故意而为,如果真是这般,那自己极可能被困在一处迷阵当中。
虽然武功、计谋超于常人,但秦罗雀对奇门八卦、两仪六合等术一窍不通,本就蒙汗的额角,此时更是浸出豆大汗珠。
秦罗雀忽而盘膝坐下,剑横膝上,运气内观,平息心神,头脑中不断思索着法子。
此时,一队雁子飞过头顶,秦罗雀猛得睁开眼,嘴角微微一勾,想到了法子,站起身,打量着眼前的一颗苍松,足下用力,纵身跃起,连踏几下树身,双腿微屈,身形快似猿猱,攀上树身。
双腿夹在腰粗的树干上,丹田用力,一提气,身子又猛地向上一窜,双足稳稳落于粗大的枝杈之上。
秦罗雀反手挥剑,披斩开身前的几处枝叶,向远处眺望,找准了紫元门殿宇的方位,收剑入鞘,施展自幼时便练就的穿山越岭的功夫,纵身于树间,一面瞅准落脚点,一面又盯准紫元门的方向,赶向那几处阁宇。
自幼长在山中,翻山对于秦罗雀来说,早已形同平地,既已找准方位,不时便来到紫元门的山门之外。
近来几日,从百姓口中净听到紫元门如何如何可恶,简直是恶贯满盈,一两句也许是偏颇,但不可能空穴来风,无独有偶,秦罗雀心中也开始怀疑这个曾经名声在外的豪强宗门是否真的坏事做尽、劣迹斑驳。
想到这样,秦罗雀愈发担心,真的会出乱子,如果妹妹真的落入他们手中,那么紫元门就必须给个说法!若是妹妹受了什么欺辱,那自己拼上这条命也要与紫元门不死不休!
秦罗雀的傲气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救下解梦博之后滋生的一种保护欲。
秦罗雀生来便有异于常人的老成持重,也许这就是那种“天生就该混迹江湖的人”。
他把自己幼时没有得到的安全感,用自己的方式全都给了妹妹,把解梦博保护的无微不至。
他的傲气源自于对妹妹的保护,这份傲气可以让他无视一切,敢与天斗,与地争,与众生为敌……
来到近前,纵身从树上跃下,信步走到紫元门山门前,抬手叩响紧闭的山门。
片刻工夫,一旁的角门开了半扇,一个年轻的弟子探身出来,上下打量秦罗雀,有些疑惑,眼前之人是个生面孔,竟能绕出八卦林来到门前,“敢问您是……?”
秦罗雀侧眸看了那弟子一眼,“秦罗雀,我要见紫元门掌门。”一句话引得那弟子一愣。
“今日我门上封宗论道,不见外客。”那弟子心中盘算着“秦罗雀”这个名字,确实不是那些名动武林的大家名侠,便欲掩门而去。
但秦罗雀的手却将门牢牢抓住,指尖用力,竟将红漆木门捏出了五个浅坑,眼中闪过逼人的寒光,声音冷冽,“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