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其实很不喜欢半夏。
若不是张嬷嬷把半夏送来了,她说不定有回来的时候的。
尤其是她知道这个新来的半夏和含烟关系竟然很快就处的很好,好像比和她更要好。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同时觉得含烟实在太蠢!
这个半夏是滇国人,怎么可能与她真正交好?
只有她,她们同为大奉人,才是一条战线上的!
可此时再不喜欢,远黛也不敢表露出来的半点。
她冲着半夏讨好的笑笑,道:“半夏姐姐,能不能劳烦您,将含烟姐姐喊出来,我有事与她说!”
远黛不喜欢半夏,半夏也不见得喜欢远黛。
她走到半路,就想起来在这鬼鬼祟祟的除了是远黛,不会是别人。
这便赶紧往回走,谁知道这不要脸皮的,竟然叫了起来。
若不是这里隔着一堵墙,便是公主的院子,怕扰了公主,她定然一步都不肯停的。
半夏斜了远黛一眼,语气不善:“你找含烟做什么?她这会儿正忙着呢,不得空!你走吧!”
说完,半夏转身便走。
远黛心头恨得要死,却还是一把拽住了半夏的袖子。
“半夏姐姐,您行行好,我是真的有事要同含烟说的!”
半夏见到远黛,本就不开心,如今被远黛拉住了袖子,心头火便“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她面色阴沉,低声却急骤的说道:“松开!”
远黛没见过半夏发脾气,往日里来了,她也是缓声缓语,同含烟一样。
猛地见半夏这样来了一句,竟然让她心头“突”的一下,手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半夏的袖子。
半夏是大丫鬟,身上的衣服虽然跟主子们不能比,但也是锦缎的衣服,缎面光滑如水。
可是远黛这么一抓,手虽然是松开了,手上生出的倒刺却不肯松开缎子的细线。
远黛手往回一缩,竟然带起了好几根线。
半夏蹙起了眉。
远黛涨红了脸。
“半夏姐姐,对不住!”
远黛说着,便拿另外一只手去取挂着的丝线,可是这只手也是一样满是粗粝的倒刺,她刚从从这只手上取下来的小线,顺势便挂上了另一只手上。
半夏看着心烦,用力一扯,这袖子才总算离了远黛的手。
只是光滑如水的缎面,却起了一堆毛毛的线头,如同皮肤上的疥癣一般,难看极了。
半夏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看着盯着自己双手发愣的远黛毫不留情的道:“怎么?又没钱了?又来找含烟要钱给你去置办行头,去做那些腌臜事?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休想再从含烟手里拿到一分钱,赶紧滚!”
远黛并不知道,含烟后来给她的钱是问半夏借的。
她只当是含烟将这件事当笑话一样,讲给了半夏。
只一瞬间,她已经在心里将含烟骂了好几百遍。
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恳切。
手却不敢再抓半夏的袖子,怕再把半夏的袖子抓坏了。
“半夏姐姐,你,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给含烟要钱的!”
半夏本想看着远黛走了再回院子里,她可不想这远黛在这里守着含烟出来了,再纠缠含烟。
谁知道竟然等来了远黛这样一句话,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远黛,反问道:“不是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