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最是无情,转眼间即过了五个年头。
晨早时分,金鳞阁后院一颗桃树上数只知了“知知……”作响。
一名蓝衣少年在瓦缸边清洗砚台。少年打记事起就被父亲安排在金鳞阁了,头三年还有随从悉心照料,年满六岁父亲便将随从撤去,真正开始了学徒生涯。
用林老爷的话说则是,本想将子云安排在林家更大产业的药材商行里学习的。
谁知周岁抓阄时,子云摇摇摆摆间竟抓了林家五大产业中最小的字画生意,这也是他的命吧。
好在字画店接触的多是上等名流,店长和伙记大都颇有些学问。
林家经营为数不多的字画店中,离林家大院最近的一家也就数里,在子云刚满三岁时,林老爷索性将其送过来感染经商气息,顺便安排个店内伙计早些教其识文断字。
如今子云在金鳞阁已满十载,而那清洗砚台的少年不是林子云又是何人!
子云清洗好砚台便朝店里走去,身形虽仍旧清瘦,个头却拔高了不少。鼻梁已经挺拔成型,胸口挂着当年子羽送的白色玉佩,再给其数年时间定是个翩翩公子。
子云如往常一般,帮衬着伙计们整理好字画陈列,便在靠近前台的方桌上练习书法,反正清早时分客人都来之甚少。
也不知是否因为子云生来就适合吃这口饭,年龄刚满十三,书法上竟颇有些造诣,往来店内交流字画的公子也时常提到他的名字。
子云心里清楚,那些称赞其书法有大家之风的,多半是夸大其词的客套话罢了。
与那些书法大家比肩还差得远,还得勤加苦练,专研出一套自己的书法风格。
子云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就在其沉醉于书法世界时,门外传来一声马匹嘶咧将其惊醒。
一个人影踏门而入,大步流星的走到子云身旁。
“家主有命,请少爷即刻随在下回府”。
来人正是林老爷贴身随从之一的长明叔。
“好的长明叔,稍等片刻!”
子云迅速收好纸笔,去了后院清洗手上的墨渍,清晨时分在桃树上相叫甚欢的数只知了早已不知去向。
长明叔火急火燎的赶来,肯定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
而金鳞阁大厅颇为嘈杂,并不是说话之地。
回至大厅,长明叔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子云随其上了林家马车,不禁问道:“不知家父所为何事,竟让长明叔如此着急到此接小云回府的?”
“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家主对少爷传承经商之事极为看重,想必与此有些相关”。长明叔的回答含含糊糊,却也提醒了子云大概方向。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