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二道枪声响起，又是一个人影倒下。

“杀了他！杀了......”

砰！

又是一个颅骨炸裂，陈封的身影再度显现在所有人眼中。

他淡定的走到人群中央，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视过去，单手握枪、双臂微展，体态从容不迫：“还有谁想去陪他们，我满足你们。”

‘开枪吗......’

所有人心头都不由浮现这个想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任何的动作。

哪怕是处于陈封身后、理论上完全站在陈封视线死角的人，也完全不敢对那个并不魁梧的身影扣下扳机。

来无影去无踪，形如鬼魅一般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

直到三个人的脑袋都已经爆裂开来，他们都完全没能捕捉到陈封身影的挪动轨迹。

他就像是传说中行走在黑暗中的魔鬼恶魔一样，沉甸甸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你，你要干什么？”

陈封扭头看向说话那人，微笑一声：“告诉我，你有价值吗？”

......

两公里的距离，对速度百倍强化的陈封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但布兰特花了足足十分钟才赶到现场。

即便以他幼儿园都没有的学历水平，在看到现场的瞬间，还是不由浮现出了一个个用来形容场面惨烈的词语。

以强尼尸体为圆心，半径数十米的地界内，数十具尸体横尸在四面八方，流出的血液将方圆几十米的地界染成了一片血红。

一种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臭味和血液散发出来的铁锈味交织在一起，让布兰特的黑脸都不由白了几分。

他脚下犹豫的走近了一点，然后便听到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影口中喃喃自语：“我的价值...我的价值...”

瞬间，布兰特明白了一切。

对于智慧生物而言，形成类似巴甫洛夫反应一样的惯性反射不需要漫长的时间，死亡和恐惧将是最好的催化剂。

‘你有价值吗？’

这句拷问伴随着意味着死亡的枪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之上，所有能活下来的人，他们将无时无刻的拷问自己，压榨出自己能活下去的价值。

很残暴的做法，但在人类清除计划这种副本世界异常好用。

布兰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见到过陈封残暴的一面了，但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忽然意识到，陈封对待自己的态度，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仁慈’。

一下子，优越感和忠心这东西就被对比出来了。

“大，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靠近陈封，布兰特小心翼翼的开口，唯恐一个不好，自己也变成地上人形染色剂中的一员。

“去警署。”

陈封思考片刻，做出了决定：“将他们全部组织起来，带上药品和武器，前往警署，我要这个城市所有巡捕的档案资料。”

“去警署？！”

布兰特心中一惊：“老大，警署那边有安保公司提供的全面防御系统，那些钢板厚实的很，我们是不是要先弄些大家伙把那玩意给炸开？”

“不需要那些东西。”

陈封脸色平静，目光转到强尼帮用于运送货物的货车上：“你，带人去找一辆车头硬一点的，装点配重，到时候直接撞过去就行。”

陈封不怀疑警署的防御系统强度，但得多强，才能扛得住几吨十几吨的货车以几十码的速度撞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