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仙师,我,我们是村子的人,我知道如何制止这一切。”
见她说出这话,石云虽然还是一脸疑惑,却不再阻止,随即带着妇穿过树洞,前往山谷,期望能帮得上点忙。
“两位,里面凶险无比,你们自己当心吧。”石云淡道,看见弥漫的白雾,语气有些无奈。
“娘,我怕。”
“不怕,江露,好孩子。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石云目睹两人消失在白雾中,心里虽然不安,却也只能对山谷中的几人祈祷,希望他们能化险为夷。
两人来到大雾之中,走到了之前那个疯女人的跟前。
“江露,她就是你的生母,快叫娘。还有,爹。”
看到一旁被树藤缠绕的男子,她也认出这人八成就是陆辰。之前这个疯女人找儿子找到了他们现在待的村子,而女人当时并没有敢承认。当初女人膝下无子,一天夜里,她恰巧拾到顺着河水流到村子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江露,所以后来她其实知道了这个孩子就是镇上陆家失踪的那个。
“娘?娘,爹。”江露疑惑喊出,女人来时已经告诉过江露,可他此刻还是有些害怕,待他走到疯女人跟前,后者认出了当初的信物和自己留下的痕迹,顿时双眼含泪,神志清醒不少。
“孩子,我的儿,娘找你找的好苦啊。”疯女人道,声泪俱下,哽咽难语。
随着疯女人和江露相认,幻境也受到影响。陆辰本是一介凡人,当初为救家人而修道。意图通过幻梦来夺人生机和修为,以此复生遭遇横祸的家人。本来他的修为就低于王翎,又同时操作幻梦来同化四个人,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勉强而为,此刻被江露母子相认影响而分心,围困四人的环境再也不能维持。
王翎、石雨灵和千日红迅速意识到幻境开始动摇,他们感受到周围的白雾渐渐稀薄,虚幻的景象逐渐消散。王翎握紧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是他们反击的机会。
“趁现在,攻击陆辰!”王翎大喊一声,带头冲向被树藤缠绕的男子。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陆辰怒吼一声,尽力反击,但他的力量显然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维持幻境。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绝望,他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就此破灭。
“陆辰,停手吧!”疯女人突然喊道,她冲到陆辰面前,眼中满是哀求和痛苦,“已经牺牲太多人了,不要再造罪孽了。”
陆辰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茫然,他看向江露,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又看向身后大树中沉睡的几个家人。随后,他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灵力开始散去,幻境也随之崩溃。
“孩子……对不起……”陆辰低声说道,眼中泪水涌出,他知道自己错了,也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就在这时,陆辰的身体无力地倒下,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已经与树融合,此时因幻境破碎而被反噬。白雾彻底散去,四周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终于结束了。”王翎长出一口气,收回了剑。
江露跪在陆辰的尸体前,泪流满面。他虽然认回了亲人,但却又失去了他们,这种痛苦无以言表。疯女人来到陆辰身边,紧紧抱住对方,才笑对江露,道:“陆儿,忘了我们吧,好好活着。”
江露眼睁睁见着大火吞噬两人,石雨灵走上前来,拉住江露,轻轻拍了拍江露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孩子。”
江露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悲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他站起身,扶着母亲,朝王翎和其他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众人看着大火吞噬了这些树,连带着陆辰和他的家人。王翎并没有阻止这场火,心里却是想着“就让火洗净这里的罪恶吧。”
与此同时。
莫凡并没有醒过来,而是被杨老道的残念带到了另一处幻境。此时老道含笑,长吁一气,满脸释怀的样子,道:“小友,你身上有着特殊的东西,所以凭你如此低微的修为,也能抵御住幻境的影响。”
莫凡有些疑惑为何此人能看穿自己,他道:“你是宴会上的老道?”
杨老道点点头,走近莫凡,又道:“当初,酒宴过后,我到山中修炼打坐,主要是为了克制多年的宿疾。没想到,意外发现被陆家抛弃的孩子,当时他被一个妇人拾到。”杨老道忽然叹气,数息过后才道:“本来是贫道的劫难,没曾想拖累到陆家。因为,我自幼被人遗弃,心生的孤独执念,当时,我见此弃子,突然心生心魔,就要到陆家找个说法。谁知,等我刚到他们家,他们一家子又怪我走得太早,我当时就像被蒙蔽了心智,心下气不过就大开杀戒。”
杨老道说完沉默一会,莫凡也努力思索,忽然想到什么,询问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经过村子附近,搜似乎被拖入了幻境,当时我见一个人攀着树藤往上走,不知要到哪儿去。那个人是你?”
杨老道点点头,转过身,道:“当时,我已经快要入魔。时间不多了,小友,陆辰所用的造梦幻花有着更深远的来历,它的存在必然会带来更多的灾厄和苦难,贫道希望你能够追查下去,铲除它。”
莫凡思忖老道的话,心里却是想“神秘人提到的东西,和老道说的是一个吗?”
“好,我答应你。”莫凡坚决道。
“好好,这些就送给小友了。哈哈...”杨老道笑道,听到莫凡的应承后,他似乎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随着幻境一起渐渐消失,心情却大好,不由赋诗一首:
万里云山入梦中,孤身求道路途穷。
缘因心魔生执念,剑斩情丝断人终。
莫凡听着杨老道的诗句,感受到其中的复杂情感和深深的悔意。他知道,杨老道在以自己的方式告别,并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幻境中的景象渐渐消散,莫凡回到了现实中,自己分明还在当时的洞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