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仇蹲下身来,几乎封住男童左半边身子的全部穴道,流血速度才逐渐停下。
伸手探了探男孩的鼻息,只觉出气多进气少,气息十分微弱。
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红彤彤如婴儿小指大的药丸,一股浓郁的草药香味弥漫开来。
秋仇把药丸掰成两半,一半塞入男孩口中,剩下一半放回瓷瓶,重新堵好瓶塞。
站起身来,艰难转身,那对夫妻已经到了门外,男人搀扶着妻子,犹豫着不敢迈步。
女人推开丈夫的双手,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期间若非秋仇伸手让她借了一下力,势必要被门槛绊倒,以她这不顾一切的样子,只怕也要重重摔个跟斗。
她冲入房内,看见秋仇身后的孩童,顿时双膝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两手着地膝行靠近男孩,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也趴在男童血泊之中。
两只手颤颤巍巍,想要抚摸地上孩童,却又怕弄疼他,只能在他周围无意识的划动,用干涩的嗓子喊着“我儿……我儿……”
秋仇听着身后凄厉的哀嚎,身如千斤般移动双脚,来到门外男子身边。
把那个白色瓷瓶塞到他手里,低沉而快速得说道:“一日两次,一次半粒,刚刚我已经喂过一次,今晚戌时再喂一次。最好马上去找大夫,防止伤口溃疡。”
男子木然点头,终于有勇气走进房门。
秋仇脸色铁青,握紧长剑的右手青筋凸起,咬着牙往外面铺子走去 。
乱七八糟的铺子里书籍纷乱,纸张破碎。
两个手握长刀的蒙面男子站在门口,面对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秋仇,门外还有两人互相搀扶,同样戴着黑布面罩。
秋仇一眼认出,其中三人正是顾山和那使枪用剑二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戴起面罩又是为了什么。
另外一位与顾山站在一起,手握一柄带血雁翎刀的男子,想必就是之前躲在后堂劫持孩童的人。
秋仇也不二话,纵身一跃,带着必杀的决心,杀向四人。
人在半空,剑光已如银河天降,以不可阻挡之势罩向顾山二人。
两人一脚踢起两块木板,砸向秋仇,然后转身就往外跑,门外两人,更是在看到秋仇之时,已经后退。
秋仇剑势不可逆转,直接把两块木板绞成碎片,身如飞鹰继续冲向二人。
两人一到外面就各自分开,秋仇深恨那人斩断无辜孩童臂膀,直接追向雁翎刀男子。
见到有人厮杀,街头不多的百姓纷纷关门躲避,附近十来个耳目灵敏的江湖人士不退反进,向这边靠拢过来。
秋仇不做理会,只想把那雁翎刀男子手刃剑下。
谁知这人身法颇快,逃窜之间又与三人汇合一起。
秋仇暗道一声,好的很,就等你们回身反击,正好把四人通通拿下,若是继续一味逃遁,人多眼杂只怕还得走脱一两人。
当下剑势如雨如风,把这四人一起笼罩以内,倒是有八分专注放在顾山和雁翎刀男子身上,其余两位本就受伤不轻,只需不让他们走脱便好。
四人在秋仇时而如瓢泼大雨,时而如狂风肆虐的攻势之下狼狈不堪,不过挡得七八剑,就纷纷受伤。
顾山突然朝四周大喊一声:“白玉令牌就在秋仇身上,他想杀我们灭口。”
只这一句话的功夫,大腿被刺了一剑血流如注,右耳也被削去,掉落于地。要不然关键时候雁翎刀男子,为他挡下一剑,只怕半边脑袋已被削去,横死当场。
然而他的付出也是值得,一声大喊之下,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中,又冲出七八个江湖人士,纷纷抽出兵刃,把五人围在中间。
秋仇不欲陷入无谓厮杀,停下攻势,戒备四人突然逃跑。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令牌,高高举起。
四下里一片呼吸急促的声音。
虽然之前两天,也出现过所谓的白玉令牌,为此死伤不少人,可时间越往后,大家的内心就越发急躁。
就算明知可能有诈,也万万不会置身事外。
一时间人人目视秋仇,杀机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