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宦官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到半个时辰就按照余中天的要求将校事特务处和审讯室给安排妥当了。
至于那一百名禁兵则由孟观负责。
牢房内执掌审讯的牢头卢大力和四位禁兵等待新长官和深夜审讯的到来。
牢头卢大力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膀大腰圆,浑身是蛮力。
他最擅长的就是刑讯逼供,其实最擅长的是打人。
只要他一下场,嘴再硬的人物,也会招供。他做牢头有二十三年了,还从没有失过手。
老宦官跟着余中天进了牢房。
老宦官向卢大力和四位禁兵介绍了余中天,众人恭敬地喊了一声余都尉后,便站在一旁静候。
牢房外,几名禁军押解着那名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脚上套着沉重的脚镣,每一步都伴随着铁链刺耳的碰撞声。
按理说没经过审讯是不该配枷带索的,可是作为皇后娘娘的犯人就不一样了。
男子一双眼睛始终闪烁不定。
显然,他并非普通的杂役。
余中天站在牢房中央,眼神锐利如刀。
“把他吊起来!”
禁军们立刻行动,将男子双手反绑,用绳索将他吊在牢房的一根横梁上。
男子身体悬空,脚尖勉强触地,像一条悬挂的鱼,显得无比脆弱。
卢大力朝余中天弯腰致意后,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根浸泡在盐水中的鞭子。
鞭子湿润而沉重,上面满是盐渍。
卢大力缓步走向男子,手轻轻挥动,鞭子的破空声令人胆寒。
卢大力朝余中天看了一眼,仿佛是在征求余中天的同意。
余中天点点头。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卢大力冷冷地问道。
男子只是不断地摇头,嘴唇颤抖,仿佛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卢大力没有多言,猛然挥鞭,鞭子重重地抽在男子的背上。
男子身子剧烈颤抖,汗水和血水从伤口处渗出。
站在一旁的老宦官,笑道:“鞭子将肉抽开,再撒上盐水,再结实的汉子也能开口。”说完便呵呵地笑起来,那笑声像厉鬼哭泣声一样在牢房里回荡。
旁边的一名禁兵听了,立刻端起瓢往那汉子的伤口处滴答盐水。
以往,这种情景下,被审的犯人早就开口求饶了,可是那位男子只是哀嚎,并没有求饶,更没有招供的意思。
卢大力脸上身上都出了汗,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失手。而且还是当着年轻都尉的面,这让他很没面子。
董猛在一旁说道:“果然好定力,遇到这样的奴才,主子也算是有福气了。”
老宦官讲的的确是实话,可是卢大力却觉得老宦官在嘲笑自己无能。
卢大力用袍袖擦掉脸上的汗液,又一连抽了几十鞭子,力道是加倍。
卢大力口中骂骂咧咧,二十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硬的硬骨头,真服气了。
余中天让卢大力走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