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一脚虽只是个叫花子,却还是这丐帮江南分舵的舵主!说话自会算数!那蓝姑娘是华山派书生剑的徒弟,我们何苦为难她,与华山派结这梁子!早就与蓝姑娘说清楚了,现下她和她那结巴师兄就在岸上接应我们救人,这姑娘真是个热心肠,还借了她那宝剑给小六子用!”瘸腿乞丐毛一脚说到此处,从小六子手中拿过那把凰剑,转过身向着解媛媛和郭亦豆这边走了两步,将剑展在他们面前,又道:“你们两个娃娃可能不知,那‘小虎头’和‘嘻嘻妹’虽都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却也是我丐帮的孩子!一个月前,他们被你们郭解两家的那两个老头派人掳了去,就是要做今日祭祀江龙王的童男童女!我这么说你们可清楚了?我和小六子上船便是来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的,他们的下落你们可知?”
郭亦豆一听此言,知道他的师妹蓝孝悌没了危险,又有冯吉祥在其身旁相护,便是更加放心,听那瘸腿乞丐毛一脚说他师妹还借剑助他们救人,看来一切误会都已经说开,便也对眼前这两个乞丐另眼相看,没了刚开始的敌意,反而是替他们着想,稍加思索,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登船前,确是有两个被用红绸子包裹、红布蒙头的人要被抬上这祭船,看不清模样,解立武说那两人便是早已选定的祭祀江龙王的童男童女,还说他们也是郭解两家的远房子侄……”
“呸!”小六子听到此处,忍不住怒道:“这姓解的好不要脸,小虎头兄弟和嘻嘻妹子跟你们郭解两家没有半点关系,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郭亦豆赶紧回道:“我们既然登船做这童男童女,自不会让他们两个再上船了!那两人又被架回到轿子里,好像让解家的家丁抬回府了!”
“什么?”瘸腿乞丐毛一脚眉头一皱,说道:“又被抓回去了!既然如此……还是得和这老贼做个了断啊!”说着,将手中的窜天炮拿了起来,端详片刻,便冲着船厅窗外比划了起来。
解媛媛见这瘸腿乞丐毛一脚的怪异举动,不禁一乐,说道:“怎么?你还想点这窜天炮把我爷爷召来吗?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到时候你们被围困在这祭船上脱不了身,不但救不得人,还会丢了性命!”
那瘸腿乞丐毛一脚抬头看了一眼解媛媛,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善之念,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既然我丐帮的孩子还在那姓解的手中,那他的孩子……”
就在此刻,突听得一尖厉刺耳的啸叫之声从祭船船厅外传来,这声音由下及上冲向天空,砰的一声巨响,竟是一支窜天炮被发射了出去。
“果然有埋伏!”瘸腿乞丐毛一脚大喝一声,冲小六子喊道:“把住门口,别让人断了退路!”
“不可能!这祭船上没有别人啊!”解媛媛也是一惊,赶紧转身向窗外探去。
就在此刻,瘸腿乞丐毛一脚突然一甩手中窜天炮,正正砸中解媛媛后腰穴道,同时迅速拔出凰剑,将剑架在了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冷声说道:“就不要演戏了!有你这个人质在,我看他解立武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郭亦豆见解媛媛被毛一脚擒住,慌乱间急忙拔出凤剑,说道:“别伤她,这埋伏不是我们设的,我们也不是……”
“少说废话!去告诉那姓解的,若想要他这亲孙女活命,就赶紧放了我们丐帮的孩子!否则,就算死,我们也带着他这亲孙女一起去找那江龙王!”说着,毛一脚将手中凰剑往解媛媛的咽喉上一顶,眼看便要划破皮肤。
郭亦豆见此场景,突的惊叫道:“不对!不对!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此刻,扮作郭亦豆的萧云牛见毛一脚用凰剑架在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就好似昨晚他用凤剑架在解媛媛脖颈上时一样。那时,他怕唐门死士阿四触发身上的机关,为了把解立武一众人等逼退,便用凤剑割破了解媛媛的脖颈皮肤,而此刻乌云圣使装扮的解媛媛脖颈上却是一丝伤痕都没有。
萧云牛终于明白了那解立武为什么明知解媛媛是火命,却仍要摘下自己脖颈上的金佛戴在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原来他是想看清解媛媛脖颈上的伤痕是否存在,此刻的萧云牛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便是大声呼道:“那老贼果然已经看穿了我们!解媛媛的脖颈上应该有伤啊!他给你戴金佛就是要看清你脖颈上有没有伤口!我们都中了他的算计,这船上一定有埋伏!”
郭亦豆刚喊出此言,这祭船便突的往下一沉,几人站立不稳,全都摔在地上,那毛一脚手中的凰剑也在解媛媛脖颈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瞬时流了出来。
毛一脚一个滚翻站起身来,还想上前擒住解媛媛,郭亦豆却哪肯再给他机会,一剑刺向毛一脚面门,逼得毛一脚连退数步,用凰剑向上一格那凤剑,当的一声,两剑弹开,才算将将避开这一刺。
此刻,郭亦豆也不想恋战,见逼退了毛一脚,便赶紧收剑回身探看解媛媛的伤势,焦急的询问道:“你还好吗?这一剑伤得可重?”
解媛媛摸了一下自己脖颈,见只是划破了皮肤,便故作镇静的僵笑了一声,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脸色早已是吓得惨白。
郭亦豆见她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急忙说道:“那老贼真是阴险,他看穿了我们,便故意放我们上这祭船!这船真的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