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赶紧把你的衣裳洗洗,就算有几个洞,洗干净了也显得人精神嘛,现在都包浆了!”
“阿庆,水缸里的水昨天不就让你去打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有!”
“阿庆,你快去后山杨三叔那里摘点紫苏菜,要不一会鱼不好吃了!”
“阿庆,这条鱼怎么做才好吃啊,我记得你上次放了很多盐,难吃的要命!”
......
一个身穿麻布的少年枕着胳膊、翘着腿静静的躺在屋顶上,闭着的眼睛眼角在不断跳动。
“老太婆,你好烦人呐......”少年嘴里嘟囔着几句。
“陈庆!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等我死了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了,等我死了你就什么也不用做了,等我死了你就不用管我这个老太婆了!”
话音刚说完,名叫陈庆的少年从屋顶上摇摇晃晃坐起来,看着下面这个穿着布丁、脸色蜡黄的婆婆。
白皙的脸上无奈的撇了撇嘴,半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啊~死老太婆,眼睛都瞎了为什么还要吃香酥鱼,还要放上紫苏菜,后山很远的好不好!,而且你也不看看咱这个条件,还想吃这么好?!”
少年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破败的屋顶茅草已经稀疏,斑驳的屋梁稍一用劲就给人断裂的感觉,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和青苔,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塌陷,露出了里面的泥土和石头。
“在这个破烂的环境,竟然还想吃香酥鱼,地主家也没余粮哦”
......
少年名叫陈庆,前世平安健康的成长到了26岁,努力三年上岸,成功考编,正当欣赏老君山雪景日出时,一脚踩空,永远的失去了铁饭碗这一光荣的名额。
“唉,要不是当时昏迷在河边,被你捡回家我才懒得管你呢。”少年无奈的说道。
看着这个蜡黄的脸皮上两个空洞的眼眶,树皮般的皱纹嘴角一咧露出满嘴黄牙,本是能够夜止婴啼的面容,在陈庆看来确实多了一丝温暖,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第一缕眷顾。
“明明都是瞎眼老太婆,竟然还能看的如此清楚,真是不理解啊。”陈庆摇了摇头,从屋顶爬下来,顺势拍了拍露着屁股蛋的裤子,心想:“唉,穿越就穿越吧,怎么也没有个系统或者金手指呢,搞得自己两股痒痒啊......”
“你在家好好待着,莫要乱跑,我去后山杨三叔那里摘些紫苏菜。”陈庆边说着边向后山走去。
“嘿嘿嘿嘿,我就知道小阿庆最好了。”瞎眼婆婆睁着空洞的眼眶,露着满嘴黄牙咧嘴一笑。
“这个世道啊,真是搞不懂,来到了这个名叫玄苍国的地方,只知道世人都可以修炼,有各个门派术法可以学习,但是没人告诉我,究竟怎么才能学到这些东西啊。”陈庆又一次惆怅的说道。
提了提裤子,陈庆从屋里提出来一个果篮。
“送归送,别忘了把篮子拿回来,那可是家里为数不多的重物。”瞎眼婆婆也不知道怎么看见陈庆拿着的果篮,对他大声喊着。
陈庆摆了摆手,向后山走去。
......
“杨三叔,在家没,不在家我可就进去了啊!”陈庆对着住在后山的小茅草屋轻声问道。
“唉,不是我不愿意摘啊,明明有杨三叔自己摘好的,干嘛还要去自己摘呢,要让朴实一辈子的杨三叔,知道人性的险恶!”陈庆嘿嘿一笑。
“咻”地一声,一粒石子射向陈庆。
明明不大的劲道却打的陈庆往后一躺,摔在地上毫无动静。
“快起来!竟然还耍上无赖了,我这力度大小我能不知道?还能让你躺地上不省人事?”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长袍无奈的看着躺地上不起来的陈庆。
“啊,好疼,杨三叔你把我打伤了,不让小念妹妹帮我揉一揉,可能就落下病根了,万一日后有个病有个灾,小念妹妹可得照顾我一辈子哦,那干脆这样,我直接娶了小念妹妹吧!”躺在地上的陈庆看着中年男子嘴上不停的说道。
一阵清风涌起,竟将躺在地上耍无赖的陈庆托起。
“拿你没办法,想偷拿我的紫苏草不说,竟然还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赶紧起来!”中年男人道。
陈庆所在的村落名叫白石村,因为曾经盛产修炼必备的白玉石而名声大噪,后来因为产出日益递减,只留下十几个破落户还在此地居住。
杨三叔就是白石村目前唯一的药师,整个村里有什么头疼脑热、缺胳膊断腿的都是找他来治病,本来是在村里居住,后来因为经常上山采药,干脆就搬到了后山上住,为人宽厚温和,加上医术高明,白石村所有的人都对杨三叔恭敬有加,当然,除了陈庆这个小无赖。
“你这小无赖,全村就你们家敢偷我的紫苏草炖鱼吃,而且明明是紫苏草,非要叫紫苏菜,那可是可以人百步之外,明目易人的好药草。”杨三叔对着这个浑不吝的小滑头无语道。
“嘿嘿嘿,杨三叔,咱不是不知道嘛,早说这么厉害咱不早就......咱不早就护着不让别人吃了嘛,要不你让小念妹妹日夜看着我,保证再也不来偷拿了!”
听着少年这再一次不要脸的话,杨三叔彻底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