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
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凑了一百两。
剩下四百两是借的。
分两家借的,一家借一百两,一家借三百两,每个月还利息。
就这么给儿子娶了个媳妇。
亲家家里也不缺钱给闺女带了几千两的嫁妆。
一家人分两个院子过日子。
别看李四四六不懂也没个正经应声,但他娶这个媳妇对他还挺中意。
就这样一家过了几年。
李老蔫的身体不行了,趁着还能动,把当家大全交出去了,交给他儿媳妇。
我们老两口的家底都给你了,以后每天管我们饭就行。
就这样又有个两三年的光景,李老蔫半夜死在了床上。
李母没了主意,半夜翻墙敲响了儿子那屋的门。
哐哐哐砸门。
没一会里面传出李四的声音,语气挺不耐烦:
“谁呀,三更半夜的砸门,疯啦!”
李母说话都带着哭腔:“儿子,我是你娘,你爹没了。”
半晌屋里传出声音:
“哦。”
哦了一声又没了声音。
这要放在一般人家,肯定得穿衣起床起来过去看看。
李四没这么干,翻个身接着睡。
李母愣在原地。
“儿啊,那可是你亲爹啊,你得出来看看啊。”
李四还是没出屋:“看什么看啊,明早再说,死人还能长脚跑了不成,明早我再过去。”
李母抬头一看,天也微微渐亮,心说儿子都说了,那就回去吧。
一个人翻墙守着老头的尸体,坐到了天明。
上午太阳升的老高,李四过来了。
看了一眼亲爹的尸体。
“呦,真死了!”
李母点头:“死了死了。”
“儿啊,人已经死了,你买一口棺材,把你爹埋了吧。”
李四一听急了:“买棺材?那得多少钱啊!我哪有钱?”
“你没有,你媳妇不是有吗。”
李四回到了自己院子这事跟媳妇一说,媳妇脸当时就变了。
“他又不是我亲爹,我这一分钱没有。”
最后无奈之下,李母把自己祖传的一根银簪子卖了,帮老头买了一口最便宜的棺材,请人帮忙葬了。
李四始终看都没看一眼。
一晃眼瞅入冬了,催债的人来了,欠钱一百两的那家来了。
“李夫人,我们家有急事,着急用钱,您那一百两也欠了好几年了,您看一周后能不能还。”
李母一下子没了主意,只能去找儿子。
将这事一说,李四当时就翻脸了。
“多新鲜,当妈的给儿子娶媳妇天经地义,到后面还得让儿子自己还钱。”
“有你这样当妈的嘛!”
“没钱,一分没有!”
李母浑身血都冷了,心说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儿子。
狼心狗肺,不是人!
外面三九寒天,冷风刮在人脸上,犹如快刀割肉。
天冷,人心更冷。
李母被亲儿子赶出家门。
回到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家徒四壁,就连过冬的棉衣都卖了。
好不容易凑齐了一百两把账还上了。
老太太一天三顿冷稀粥,缩在炕上都冻得直哆嗦。
大冬天的身上穿着单衣,盖着被还是冷。
这天又有人来。
还是催债的,这会来的是欠三百两的那家。
李母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欠三百两这家的老爷要搬家到别的地方,不能留一笔账在这。
十天后就要过来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