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自然而然的睡觉了。
过去大多时候,我都以入静和观想代替睡眠。
入静和观想代替睡眠,睡眠质量虽然比自然入眠要好,但是终究不是自然而然的睡觉。
这一睡觉,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泡在紫气萦绕的雾气当中,舒服的缩成了一团。
萦绕在周身的紫气,仿佛母亲的手安抚着我每一寸肌肤,轻柔舒适。
还有冰冰凉凉的气丝渗入肌肤,很缓,很慢,带来的微凉感。
让我睡的很踏实。
我知道这是元神坯胎带来的感觉。
入睡后,我居然做了一个梦?要知道我修行到了这个地步,是不会做梦的。
但我就是做了一个古怪而又香艳的梦。
大热天的,一望无际的水田,一排年轻村姑,带着草帽,热汗淋漓的撅着臀,在水田里比赛插秧。
一个个晒得皮肤黑里发红的男的,挑着一捆一捆的秧苗,踩着水和稀泥深陷大半个小腿的田地,往地里甩着秧苗。
田埂上一个满腔凄凉的少年,吃力的挑着秧苗,往田埂边上放,脚一滑,滚在水田里摔得浑身是泥。
稻草捆好的秧苗散落了一地。
周围就有人不屑的抱怨:“城里来的娃就是不中用,让他挑个小担子都挑不起,还能干什么?”
“这秧苗都摔散了,不是白糟蹋功夫吗?要是等二队的赢了就赖这个没吃过奶长大的小王八蛋。”
“就是,像这些城里来的学生娃,搬不起,抗不动,就是来帮倒忙,浪费粮食的。”
“都他娘的闭嘴,赶紧干活,不然扣你们工分。”生产队长放下挑的秧苗,扶着全身泥水的少年,扶到田埂上。
问了少年一句不打紧吧?
少年忍着身上的难受和疼,摇了摇头。
生产队长让少年去沟里洗一下,然后回生产队食堂,帮忙送午饭。
周围的人听到这安排都在那嘲讽,说风凉话,说这细皮嫩白的就该干娘们的活。
少年满腔凄凉的走了一里多地,来到一个小湖泊的码头附近。
不远处是几十户砖瓦茅草房子,这个小湖泊就是这几十户人家平常洗菜,洗衣服的一个位置。
湖边栽种着水杉,码头边上长着几棵野生大桑树。叶子郁郁葱葱,上头的果实多半是绿的,带一点点红,还没成熟。
我梦到的就是这个少年,少年内心的凄凉情绪,我感同身受。
我在梦里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他是津门卫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结果突然遭遇宣布高考取消,所有学生统一接受安排下放到乡下农村,接受农民的再教育。
他和全班二十几个学生,一起背井离乡被安排到了离家几百里的一个县。
到了这个县,他和熟悉的同学被打散,跟城里别的陌生学生,一起十二个人,被扔到了一个有十二个生产小组,叫十里铺的村子。
十里铺也没有铺子,就一个大队部可以拿工分换东西,除了汽水和冰糖,就是柴米油盐,没了。
村里统一就种水稻和棉花,每家有个小菜园可以种点蔬菜,瓜果,就算吃不完的东西,也不能拿去卖,要是被村里抓到了,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关大队部,第三次就不是村里解决了,送县里住管制。
如果想吃瓜果,只有一个办法,看到谁家菜园里有,去偷。
农闲时节,做出来的东西生活物品,才能拿到一个小集市上交易,桌椅板凳,衣服布料,那才是少量金钱流通的渠道。别说万元户了,一家有一百块钱,都是超级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