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嗦着皮蛋瘦肉粥，跟李阿姨吐槽着娃娃亲这件事。

一小碗吃完了，有盛了一碗。

三个煎蛋，我干掉了两个。

三块炸鸡翅，我也干掉了两个。

我都吃完了，李阿姨盘子里一个煎蛋才吃了一半，炸鸡翅还没动。

我眼巴巴的瞅着。

李阿姨笑眯眯的问：“还想吃？”

“嗯！”

“没了。就你这样，把我和你姐都数落了一遍，还想吃？如果我年轻十八岁，已经一巴掌呼过去了。”李阿姨好笑的把装鸡翅膀的小盘子递过来。

我接过来，不爽的嚼着说：“你看，你都把鸡翅膀给我吃了。干嘛还要说让我听着不痛快的话。”

李阿姨说：“你都改口喊我妈了，干嘛还要讲让我不痛快的话。”

“我不说出来，我不痛快。”

“阿姨不说出来，阿姨也不痛快啊。”

“您是妈妈，您是长辈。您是财雄势大的李家之主，您跟我一般见识，有碍您的身份。”

“我是长辈，我就活该不痛快了憋着？你这什么道理？”

“尊老爱幼，这件事，您别问我什么道理。您得问炎夏历朝历代一些读书人，是那些读书人弄出来的，我就是翻出来当武器，戳您一下而已。”我美美的嚼完了鸡翅膀，喝完碗里的稀饭。

八十几平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地方很小了。

我坐在饭桌上，随便一瞅就瞄到茶几底下有一条烟。

跑过去拆开，揪出一包，拆开叼上一根，没找到打火机。

李阿姨恼火的说：“你不是不抽烟，不喝酒的吗？来上京几天，就烟酒俱全了。”

“还不是多了个妈妈，多了个姐姐闹的。以前除了我爹之外，让我不痛快的人，一半进了火葬场，一半进了医院。现在多了个妈妈，多了个姐姐，总是让我不爽，我还不舍得送你俩进火葬场和医院。我不爽了总得找个东西缓解一下吧？”

我在收纳盒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跑到客厅阳台，看着天边的朝阳，点上火。

深深的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太难受了。

李阿姨拿了一根烟走过来，站在半米开外，点上火，看着天际说：“动物园里出生的老虎，永远不晓得虎啸山林是什么感受。人类费尽心思，想野化老虎，想替老虎找回野性，但始终没成功。人类真的是想帮老虎找回野性吗？不，人类早就成为了动物园里的动物，只是想要从野化老虎寻找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

“你父亲或许就不该让你来上京！”

李阿姨一口烟雾吐出来，烟头在盆栽泥土里杵灭，拿着烟头回去丢进垃圾桶。

到洗手间拿漱口水，漱口出来，拿了一盒口香糖。

她嚼着一颗说：“男孩子可以没有腱子肉，但千万不能有口气。”

“我早就练成了冰肌玉骨，冰肌玉骨是讲体内没有沉积的毒素和杂质。甚至于我流汗，还会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我掐灭烟头，回到客厅，拿了两颗口香糖丢进嘴里。

在大沙发上打了个滚。

白色的真皮沙发，靠背上的纹路，胳膊蹭起来很舒服。

下头一张雪白的狐狸皮垫子，也不晓得用了多少只白狐皮缝制而成，反正一个扶手上，摆放的白狐脑袋，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