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艾米出门了,站在房门外,安静的看着房里的情况。
就跟监工似的。
我站在被褥精美的大床,床尾,瞥了一眼天花板中间像华盖一样的吊顶,又看了一眼大床说:“白姐姐,你婚后换过床吗?房子装修起来,一直是这个床吗?”
“这个床难道有问题?”白芷走进房门两步,疑惑的到处看了看说:“没换过。”
我瞥了一眼头顶天花板中间的吊顶说:“这种华盖设计,是衍生于古代的床榻。古代那种床榻都是有顶的。顶和床,应该是一体的,造这种华盖,下头的床就该有四柱擎天,否则会有天倾之危。”
我又指了一下底下的大床说:“底下这个床,四个角并没有竖起来的设计。不一定真要有四根柱子,但一定要有象征性的四根柱子。”
白芷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我说:“华盖配合没有四根柱子的床,有天倾之危啊!当然,天花板上的吊顶不会落下来,但你老公不是失踪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艾米,麻烦你到冰箱帮我拿一瓶汽水。”我支开了艾米,直言不讳的继续说:“上次我就发现这床和吊顶不对劲,还以为是你把床铺换了,用来折损你丈夫的运气,想要他死。现在看来,想要他倒下的,不止是你啊!”
“房子是我丈夫的亲信负责装修的,屋里的风水由他的师爷亲自调整的。我老公就是年代当包工头的时候,那个师爷就跟着了他。”白芷板着一张清纯的俏脸,眼神冰冷,神态阴郁,冷漠的说:“打我老公失踪,那个师爷便回了老家,但跟我小叔子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从华盖和床铺的布置来看,你和你老公结婚的时候,那个师爷已经开始谋划你老公了。现在你老公失踪了三年半,还有半年,你才能继承你老公的遗产,只要你死掉,你小叔子就能继承他哥哥的遗产。”我眯眼发笑的看着白芷。
她红唇微张,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小叔子什么品行?”
“暴发户品行,在上京靠他大哥弄了个装修公司,在上京横不起来,在他们老家住别墅,开豪车,在他们老家投资了一个商场,主要业务是酒吧,KTV,培养了一个地霸出来。上不得台面。”白芷是上京本地人,对于一些小城小县的情况,并不了解。
她讲这一席话,只描述了一个信息。我却能了解到她小叔子在老家地方上,恐怕连当地相关部门都不敢招惹他。
毕竟关系网在上京,在上京一块砖砸下去,砸到的人级别都要比地方上的高。
在地方上的老百姓看来,他小叔子是在上京有人,背景深厚的大佬。
她小叔子在上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因为包工头出生,单单这一条,就玩不进什么高级圈子。
但又不可否认,这样一个人在他们当地,可以横行霸道。
话再说回来,她小叔子这种人,压根就没有谋害亲大哥,掌控大局的能耐。要是有能耐,就不是搞装修公司了。他小叔子八成是被那个师爷蛊惑,当了那个师爷的刀子。
甚至于白芷谋杀亲夫,都别那个师爷,算计在了里头。
我为了验证我的想法,问:“以你老公的身份,抛弃抛弃糟糠之妻,二婚再娶,对他的身份影响极大。当时你老公下定决心娶你,是为了什么?”
“主要是当时房产行业不景气,准定公司重组,减持重资产,朝物业管理方向发展,闹得他心绪不宁。他要找银行借钱,增强资金流,银行要求他在海外照顾孩子读书的老婆,必须回国。就是怕他把重资产脱手后,拿钱跑路。于是他跟老婆离婚,娶了我!我爷爷是钢厂的工人,我外公也是,父母也是事业编制,我也是律师出生,他娶我,算是一种找银行借钱的投名状。”白芷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他在海外出事之前,已经有了转移资产跑路的想法。帮我把他弄死在海外的人,实际上属于炎夏放在海外的特工一类。”
“喔,对了,让他出娶我这个主意的,就是那个师爷出的!”
听到她讲的这些事,我不禁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顺天者逸,逆天者劳,算计一个事情必须要把人道大势算进去。
那师爷这一手玩的漂亮,借刀杀人,还借人道大势,弄死了白芷他老公。
至于那个师爷的动机?就像白芷说的,那师爷在九十年代就跟着她老公混了,享福的却是她老公,那师爷能痛快吗?
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夺位,本是题中之意。
我说:“这就对了。如果你病死了,半年后,你小叔子继承他大哥的遗产。你小叔子大手一挥,说你谋杀亲夫,人在做天灾,你这是遭了报应,脏水全泼到你身上,就很容易召集你老公的旧部,把公司控制到他手里了。你小叔子没有掌握大局的能力,但那个师爷有啊!”
“呼!”
白芷重重的吐出了一口长气,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