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张雪玲在天字号房中早已沉沉睡去。而君尘依旧难以入睡,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屋顶,望着天空明亮的圆月。
忽而,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脸上乌七八黑、头发蓬乱的人迎面而来。
只见他从远处的屋顶上飞跃而至,及至君尘所在的屋顶,轻轻翻一个滚儿,撞在君尘身上,继而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蓬头人说完纵身一跃便准备离去,君尘右手向后一伸,瞬间抓住他的手腕,向下一翻,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捏。
蓬头人的手顿时一松,金灿灿的令牌落到君尘的手中。蓬头人似心有不甘,回手一掌便朝君尘面部探去。
君尘左手将其扣住,右手一拳朝他胸部打去。
“呃”君尘十分惊讶地呃了一声,左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柔软的胸脯传来的美妙触感,令他明白眼前人竟然是个女子,好大的人间胸器。
看着她脏兮兮却十分清秀的脸庞,一时间君尘竟然不忍再出手。
“流氓!”蓬头女子狠狠啐一声,几个起落消失在夜空之中。
“”君尘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欲言又止,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伸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继而转身回到客栈中。
准许了禁军将士回乡探亲,君尘和张雪玲不再着急赶路,脚步自然而然放缓,再加上这段时间来回奔袭、连夜大战确实太累,所以路上的休闲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从天兴镇出发到现在,已经五天过去了。两人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不过两人已经走出了大陈西北的荒凉地区,进入了中原地带的首个重镇天一。
进入中原地带,村镇人口也多了起来,勃勃的生机令君尘张雪玲二人感到一阵舒缓。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从死里逃生的大陈将士,望着一个个伤痕累累,却又流露出刚毅坚决之色,誓死保卫着大陈的士兵,君尘心中一阵唏嘘。
君尘没有打扰他们,也不想打搅,他们应该享受这片刻地宁静。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能回来的将士,他们有权力享受,在家乡的这份短暂安逸的美好。
君尘每走到一个地方,无论累不累,都一定会去最繁华的地方,喝上一壶酒,小憩一阵。因为这里是征战沙场将士们的,短暂停留的最聚集场所。
戎马一生,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就被别人带走了,所以军队中的人也都狠想得开,谁能知晓今夜有酒喝,明日是否还有脑袋来喝酒。
君尘和张雪玲进入酒店,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徐徐而饮。
“你们知道吗?五天前禁军将军君尘,带领北城卫公孙宇统领部下两千人,对战乌嵌两万将士,以七百八十四人的微小代价,斩杀敌军六千余人,重创乌嵌军队士气,获得了剑门关一役的胜利。真叫人畅快,畅快啊!”一名浑身是伤的老兵说道。
“你从哪里听说的?”路人甲。
“听说?老子三天前才从剑门关回来,跟随老子的三千弟兄”说到这里老兵语气一滞有些哽咽,越说声音越小“现在回来的只有不到不到五百之数。”
“怎会如此惨烈?”路人甲。
“我们是皇上的后卫军,三千兄弟奉命阻滞北萧军队,以防止其与乌嵌先锋大军汇合。”老兵说着站起身望着天空,“我们在虎啸关与北萧军队奋战七天七夜,直到乌嵌先锋大军从剑门关返回,前后夹击,不得已才放弃阵地,带领兄弟们冲杀回来。”
“好,不愧我大陈英雄男儿,这位军爷我敬你一杯。”君尘肃然起敬举起一杯酒与之共饮,“不知军爷姓名,现居何职?”
“别叫军爷,我叫叶擎,只是一名千夫长罢了。”老兵叶擎道。
“好,你能否继续说说,你到剑门关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君尘问道。
“好,我正要继续说。乌嵌因为禁军东、西、南、中四路万人军队,攻破其首都黄龙而退兵。但北萧不甘心就这样退走,于是从虎啸关一路追杀至剑门关,若非剑门关禁军的兄弟所救,我们怕是一个都回不来。”叶擎道。
“再后来我们在剑门关据险而守,又持续交战一天一夜。随着返回剑门关的残部越来越多,北萧又没有后援,这才不甘心的退军而去。”叶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