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诸多疑问,他想问却不敢问,他怕给白泽带来负担,怕事实与愿景相悖,怕安宁自此远去。
他知道灭族之仇,自当为先,可他想再贪恋一会儿这温暖,哪怕一刻。
“热乎的四喜粥嘞!”
言舟闻声抬眸望向吆喝声传来的方向,不禁心头一动。
他记得,很久之前,又大抵是两年前,那位老板救了他一命。
“要去吃吗?”白泽偏头询问言舟的意见。
“……好。”
“诶!两位公子,来点什么?”那老板注意到白泽和言舟往自己这走来时,立即热情的招呼他们。
言舟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那老板,开口道:“今日可还有紫苏虾?”
那老板似有些惊讶,愣了一瞬,而后立刻应道:“有嘞,二位公子要多少?”
“两碗四喜粥,一份紫苏虾。”言舟停了停,心上一坏主意,抬手指指白泽,“他付钱。”
“……”白泽挑了挑眉,而后从袖里摸出荷包,取些银钱递与那老板。
“两位公子稍坐一会儿,马上就来哈!”
老板擦了擦其中一张桌子,而后转身往冒着热气的锅炉那走去,言舟回过头,看着他有些费劲的盛粥。
温热触感传来,言舟任着白泽牵着自己的手,也任着他的指腹抚过他手背上每一条细小的疤痕。
那些疤痕太多了,或是烫伤,或是冻伤,或是利器划伤。
言舟是怕疼的,可那个时候,没人会在乎他是否怕疼,只会在乎他手脚是否麻利。
如此,他也只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