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室出来后,言舟抱着卷轴叹了口气。
“嗯?怎么了?”白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言舟。
“只是突然意识到,生命之脆弱。”言舟说着看向怀中的卷轴,再想起刚刚从大长老他们口中了解到的、有关院长的过去,“一眨眼,便失去了一位长辈。”
“乖徒,如你对于‘神只’的见解,院长即便离去,但他会永存于我们心中。”白泽抬手接住落下的花瓣,柔声安慰道。
“……”言舟没接话,兀自看着广场的方向。
他记得的,院长没有怀疑他的来处,破例将他收入白及院。他不敢信,那样好的人,命运待他却如此不公。
“走吧。”白泽说着就抬步要向外走去。
“去哪儿?”言舟应声回神,刚想跟上,不想一下没拿稳,卷轴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沾了不少地上的白玉兰花瓣。
“出去陪为师喝点……”
白泽说着回身从言舟手里拿过卷轴,白泽声音不大,恰好这时学子们从课堂里出来,玩闹的声音盖过最后几个字。
“喝什么?”言舟看着白泽,有些迟疑。
喝酒?他酒量不算好,但喝醉后的模样……是他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的。
“喝茶,不然,乖徒想喝什么?”白泽有些疑惑,甚至开始回忆自己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还以为师父你想喝酒呢,”言舟心虚移开目光,挠了挠头,“喝茶的话,也好,我都听师父的。”
“喝酒?”白泽停下步子,回过头微挑起单边的眉。
“啊,师父喝,我、我看着。”言舟更心虚了,自觉牵上白泽的手后别过头去。
“自己喝哪有意思,小舟又不是小孩儿,回头让你试试为师亲手酿的酒。”
言舟思考了一瞬,才想起确实是这么回事,大抵是装太久了,以至于……等等,白泽刚刚叫他什么?
“你刚刚…叫我什么?”言舟回过头,抬眼看看白泽。
“嗯。乖徒。”轻柔的笑意在白泽的眼角眉梢荡开,他作正经状重复道。
“不是这个——”言舟感觉自己被耍了,不满皱眉瞧着白泽。
“只有这个。”白泽扬眉轻哼一声,同时指腹轻抚着掌心那只手的指节。
今天的集市并不热闹,白泽拉着言舟在人流里慢悠悠走着。
“去哪儿喝茶?”言舟适时抬头询问。
“怎么只想着喝茶?”白泽伸手略作阻挡,以防言舟与来人相撞。
“不然呢?”
“想不想吃糖葫芦?”白泽随手指了指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摊。
“可以吗?”言舟只是顺着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又重新回到白泽身上。
“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白泽说着就带着言舟往那个方向去。
好在人不算多,等他们到时,摊子前也没几个人,白泽付下银钱,拿了两串。
“谢谢师父。”言舟欣喜接过,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白泽看着他,眉头微蹙。
寻到茶肆后,白泽带着言舟找了张偏角落的桌子坐下,方一放下糖葫芦,店小二便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