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泪珠滴落在宁尘清滚烫的手上,他才惊觉到秦晚若此时的悲伤。
他从发狂一样的嫉妒与愤怒当中清醒过来,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直到停下。
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刚才会那么鲁莽,甚至不顾及秦晚若的感受就想在这里强要了她。
但是一想到秦晚若与薛望不纯的关系,即便他的内心已经被愧疚填满,可他还是不肯向秦晚若道歉。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薛望?”他闷闷地冒出一声,让秦晚若因为他停下动作而产生的些微感激之情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这个男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
“放下?”她冷笑,“你是说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回家?”
如果是这个问题,她可以很直接地回答,是的,她放心不下薛望。
但是两人心里都明白,他所说的放不下,不是这种单纯的放下。
“我说得是”宁尘清脸色难看,一讲到薛望,他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抓狂感。
“随便你吧。”也许是真的不愿意亲自听见他说,秦晚若直接堵住他。
这一句“随便”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刀扎的感觉,他不死心,再次出言刺激,“你要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
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眸,冰冷得没有温度,箭一般穿透秦晚若的身体,直达心脏。
她微微抽了抽嘴角,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她是有精神洁癖的人,说多了,只会让自己的这份感情更加卑微。
可是这在宁尘清的眼里,却变了另一成意思。
一般来说,秦晚若是绝对不可能吃这份哑巴亏,即便她不和自己争锋相对,也一定会出言中伤宁尘清。
所以,一秒一秒的等待后,宁尘清心里反倒更不痛快了。
“不说话?”他挑眉冷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笑容中包含了怎样的嫉妒,“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带着这份偏见,他眼底火光迸射,微一弯腰,将秦晚若一把抱起,大步向外面走去。
秦晚若吓了一跳,惊恐地绷紧身子,沉着脸问,“你干什么?”
宁尘清的脸色比她更阴冷,扬言道:“既然你对这个地方不满意,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做好了。”
她冷笑自己,这是当初她多么渴望的一幕,可如今
她甚至不知道是该替过去的自己可惜,还是该替现在的自己难过。
曾经在她心中高不可攀的宁尘清,也不过是俗人一个,酒虫上脑后,心里装满的都是男女之间的龌龊。
宁尘清在服务员目瞪口呆地注视下,熟门熟路地从后门离开会所,将秦晚若塞进车里后,一路狂奔。
回到了公寓,他将秦晚若向床上一抛,一条完美的弧线划过天际,她的身体跟随着弹簧上下晃动两下之后,便陷进灰色的床单里。
秦晚若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