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臣左手在脸上一抹,双眼中流下的鲜血被把抹得整张脸都是,一张脸成了大红血脸,看上去很是吓人,站在护卫前,眼神很冷:“惟正,是我家麒麟儿,是我汪家的继承人,他被宋人以最残忍的方法杀害,血流干了,此仇不共戴天!惟贤,孝心无双,舍身救父,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你们,可愿意与我一道前去报仇?”
护卫们真不愿意。
汪德臣被仇恨支配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何等不理智的事情。
更不用说,他一心报仇,一个不好就会杀人。
跟着他去报仇,就是找死。
然而,没人敢说个不字,齐声道:“愿意。”
汪德臣弯腰躬身:“我在此谢谢你们。”
护卫们忙跪下:“大帅。”
汪德臣直起腰来,脖子一扭,发出骨节爆鸣声:“此去报仇,是不死不休,路上不会歇息,不会睡觉,直到杀死敌人!杀死所有的敌人!你们不愿意去,可以离开。”
声音依然平静,然而,透出的杀机却是让护卫们喘不过气:“愿遵大帅号令。”
汪德臣飞身上了战马,一夹马肚,战马迈蹄,一马当先。
隆隆隆。
护卫们骑着战马,紧随在汪德臣身后。
此时的汪德臣,就是仇恨的源头,目视前方,眼里喷出复仇的怒火,快把空气点燃了。
一路向北,仇恨的怒火滚滚北去。
许赟他们骑着战马,心情愉快,打马飞奔。
虽然没能杀掉汪德臣,没有让屯田事务混乱一段时间,但是,能杀死汪德臣两个儿子,依然是天大的喜事。
更别说,汪惟正和汪惟贤是汪德臣六子中最有才能的两子了。
这两人死了,汪德臣没有了继承人。
这是何等痛快之事。
“哈哈,痛快痛快。”孟继堂未语先笑:“哥哥,能不能再伏击汪德臣这老贼一回?”
黄元鹏他们眼睛瞪大了,死盯着许赟,满脸期盼。
这次埋伏,离杀死汪德臣只有一步之遥,若是再来一次,很可能成功。
汪惟贤已经死了,谁会再为他挡箭?
许赟很没好气:“你想得真美。机不可失,失则不再,如此良机,错失了就不可能再有。”
孟继堂颔首,满脸遗憾:“多好的机会啊,竟然没能成功。”
让汪德臣在鬼门关走上一遭,这是何等的美事,黄元鹏他们都很高兴,但又很遗憾,只是让汪德臣在鬼门关走了遭,没能让他进入鬼门关。
许赟提醒:“汪德臣连丧两子,必然疯狂,追杀我们不死不休。你们要做好不眠不休的准备。”
孟继堂不在乎:“从我们进入兴元路开始,汪贼就在追杀我们,我们怕他?”
这些天,许赟他们一直在被追杀中度过的,还不是活了下来,汪德臣的追杀肯定很疯狂,然而孟继堂他们还真不放在心上。
得得得。
疾风骤雨般的蹄声响起。
许赟扭头一瞧,汪德臣率领护卫已经进入视野中了。
“来得真快。”孟继堂有些惊讶。
黄元鹏有些担忧:“汪贼疯了,比哪次追杀都要狠。”
汪德臣咬牙切齿:“贼子,哪里走。”
“哈哈。”许赟爽朗大笑:“汪德臣,连丧两子的滋味是不是妙不可言?”
汪德臣如同被泼了冷水的滚油,立时就炸了:“贼子,纳命来。”
咆哮声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