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对碧蔷说道,“你把身上的点心全部给我,然后快速跑去前面,喊那群小孩子过来,就说这边有蚂蚁会画画。你返回时,跑在前面,边跑边大声喊叫,说这边非常好玩,声音越大越好,速度越快越好,来得小孩子越多越好。”
碧蔷有些迟疑,担心两位小主子出事。圆圆说道:“宋福家的没有告诉你,做丫鬟最重要的就是要听主子的话吗?你把孩子们引来的越快,我俩越安全。”碧蔷不敢再劝,快速向孩子群跑去。
圆圆把满满和她荷包里的糕饼、糖果也全找出来,和着碧蔷碾碎,撒出一条细细的线,向着荷香苑的方向,撒到距离碧蔷苑门口七八米的地方就停止了。
荷香苑门前的小路有三条,通向北侧的小路是圆圆来的方向,通往湖边;西南侧、西北侧各有一条小路,不知通向哪里。
圆圆想了想,如果有来人,也不会从湖边的方向过来,因为那边有许多孩子、丫鬟婆子。圆圆便哄着满满,往湖边的方向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蚂蚁,仔细叮嘱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否则游戏就输了。输了游戏可是会两天都不许吃糖的。圆圆自己,则走到荷香苑大门附近,在荷香苑门前小路的另一侧,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从花丛间的缝隙盯着荷香苑大门口看。心里不停得翻腾:如果坏人比孩子们先到来怎么办?出声喊住对方,顺便再装可爱问问题拖延一会时间?对方会不会丧心病狂,狗急跳墙?满满会不会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跑过来?还是躲起来看着不说话?如果那样,最终,谢二小姐被发现和外男在一起,最终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圆圆又想叹气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女子万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路!
谢家和自家是世交,谢老太爷和父亲也相交莫逆。谢五郎和三叔是自小的好友。谢五小姐是看着她和满满长大的。她也非常喜欢谢五小姐:她温柔、博学、富有耐心,她对自己和满满的喜爱也是真心的。
圆圆想着,便从周边捡了一些小石子,看看能不能拖延些时间。下次应该做个?箭带上,袖箭全都涂上强效的迷药。周边再有人伺候,总防不住坏人诚心算计!谢家五姐姐平时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还少吗?
自己会不会被祖父祖母视做妖孽?那也比有个万一死了强吧。而且,祖父祖母似乎对自己有些出格的行为格外包容。
胡思乱想间,从荷香苑西南方向的小路上,来了一个身材羸弱、勾肩塌背的男子。可能考虑到一会儿做的事不方便外人知晓,万幸没有带标配的狗腿子小厮。男子年约二十余岁,穿得十分骚包,一身亮紫色长袍,手持象牙折扇,脚蹬黑色长靴。虽说人是衣裳马是鞍,但衣裳也得看谁穿。这身衣裳换成谢五郞,那是人才风流,换成这个大虾男,再加上他边走边东张西望,愣是演出了一股鬼子进村的即视感。
穿越过来,圆圆曾特意训练过自己的记人能力。凡是见过一面的人,圆圆不能说全部记得,至少也会看着面熟,但这个人圆圆确定从未见过。
男子停到荷香苑门前不远处,没有急着去开门,停下来在门口四处张望,口里比平时略大声说道:“夏日炎热,口太渴了,不知这里是否有水喝。”
还挺会给自己加戏!圆圆心想。同时心里暗暗着急,怎么碧蔷和孩子们都没有回来?
又悄悄回头看向满满,满满还在离自己二十几米的花丛后面看蚂蚁,并没有抬头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