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接过张浩手中的仙凡宝录。

这是多宝商会每个月都会出版一本的大陆奇闻轶事集，在各宗门和朝野之间颇受追捧。

现在仙凡宝录上翻开的那页的左下角，写着一篇文章——《徐州肖氏三女芳心暗许青州县试案首月宫折桂》。

肖芸脸涨的通红，“污蔑，这是对清弟的污蔑！”

张浩心中暗叹，这肖芸第一个想到的是文章把张清说成攀高枝之人，是一种污蔑。

对张清的情义颇是深厚。

这姑娘看着顺眼多了。

张浩问道，“你知道这篇文章出自什么人之手么？”

肖芸俏脸带霜，秀眉含怒，道，“这个人叫闻朵朵，是多宝商会轶事厅的副厅长，最喜欢追十八正宗的家族八卦。偏偏他这样的奇闻轶事最受追捧，十八正宗中的大家族，也曾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是此人修为极高，加上为人机警，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阵容。以致越来越变本加厉，雇佣了大批人员追踪十八正宗大家族的各类私密事，现在多宝商会把他当宝一样藏着、宠着，各门派也无甚好办法。”

张浩点头，“知道他的师门和背景么？”

肖芸，“不知道。据说他的传承在蓬莱仙岛。”

“各宗门就没向多宝商会交涉过么？”

“交涉过，但是多宝商会宁愿给予补偿，也不愿意交出闻朵朵。据说多宝商会会长还被万法仙山的掌门打伤过，即便如此，会长还是强调说话是文人的权利，而且闻朵朵并未捕风捉影。如果查无实据，多宝商会情愿交出闻朵朵。如果闻朵朵所说不假，那天下悠悠众口可不能胡乱去堵。”

张浩觉得这商会会长倒是个妙人，从商人的角度出发，如此赚足眼球的作品自然能卖出好价钱、卖出大销量，怎么能轻易舍弃呢？难得是他竟然讲出了一番道理，似乎只要说的是事情就可以随意发表，显然是故意偷换了概念。

未经别人同意就揭人隐私跟文人说实话的权利是两回事。

果然无商不奸。

张清气愤道，“这商会会长存心不正，居心不良。以揭人隐私为乐，着实可恶。”

肖芸小嘴一嘟，“清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为什么盯着十八正宗的大家族、大世家不放？还不是为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不要太放肆，要知道有了戒惧，人不至于任性妄为。”

张清依然愤懑，“如果是为了让大家族的老爷们不任性妄为，盯着他们的不法举动就行。为什么要盯着芸姐你这样温暖纯良的女孩子？还要说咱们两个——”

肖芸在张清说出“温暖纯良”的时候，眼神就已经融化了。

她柔声说，“清弟，你不懂，他这是故意把咱们俩说的不堪，想让咱们觉得彼此的情谊并不纯粹，这样我们再相处下去就会存有芥蒂”。

张清张大了嘴巴，“在整个仙凡大陆最畅销的仙凡宝录上，记载咱们俩的小事，就是为了咱们俩心里不舒服？”

肖芸道，“既然咱们明白了他的意图，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你别生气，清弟。我下次见到他，非要把他的胡子揪下来几根不可。”

“肖师妹，你与这多宝商会的会长很熟么？”张浩问。

“熟，他是我爷爷，”肖芸面带歉意，“对不起清弟，我爷爷这是故意给咱们难堪，好让咱们分开。我会教训他的”。

张清原本还在气愤，现在却有点不敢了，“你爷爷不是临天阁的副阁主么？”

“是啊，多宝商会本来就是临天阁的产业。我爷爷是副阁主，兼任多宝商会会长。对不起清弟，是我爷爷让你难堪了。”

张清摇摇头，“芸姐，我不在乎，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肖芸面带红霞，低头缓缓说道，“我也是。”

张浩在一旁摇头，还是不要让他在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