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彪听后,不由的大受震撼,说道。
“苏云,试想这段秘史一旦流播四海,天下修道之士或将无不知晓你之大名,那时,江湖的每一角落都将回响着你的传奇。”
“或许,他日游历四方,只需报上你的名号,其效力远胜官府令牌,世人皆敬,只因你以一剑之威,”
“终结了那位千年前魔教教主的赫赫威名,此等功绩与辈分,让你无论踏足何方,皆受尊崇,座次之上,自然首席以待。”
可是。
下一秒。
小旗官就给他泼了一碰冷水。
“唯恐世人闻此奇谈,无人肯信。”
“毕竟,那些千年老怪在各派宗门中,皆为辈分极高的存在,如同各家老祖,若你面陈此事,言苏云一剑之下,”
“令昔年令他们头疼的魔头授首,恐世人笑而不信。”
小旗官瞥了一眼自得其乐的陈元彪,不由自主地摇头。
此等言论,非荣耀反招嘲讽,须有人信服才行。
以苏云现今的实力与年岁,那些活了数千载的老者,哪个不能轻吹一口气便将其抹去?
“额,好像是这个道理…”
方才的自豪感转瞬即逝。
陈元彪叹息,脑中构想的辉煌画面,与人谈笑风生的吹牛皮,此刻竟显得索然无味。
“再者,前辈,如今那魔教副教主,那搅局的村医,他又身在何方?”
“是否同样如你般恢复了修为?”
小旗官忽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既然眼前老道已部分恢复修为,那位魔教副教主呢?
此时,
小旗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云面上,
原以为会捕捉到一丝忧虑、恐惧,
却发现苏云面容依旧平和淡然,仿佛世事皆与己无关,超然物外。
…………
………………
然而,众人皆知,苏云曾险些将那位近乎千岁的魔教副教主头颅斩落,虽仅斩半且留有一线生机,
那悲惨一幕却犹在眼前,难以忘怀。
“小友,难道你不惧怕吗?”
老道士略显惊讶地望着镇定自若的苏云,
心中既有疑惑,亦悄然生出一丝敬佩。
此人确有非凡之处,
能至此绝非偶然,若在千年前,
他定会收苏云为徒,
奈何岁月如梭,自身已至风烛残年,
无力再育桃李,只能叹惋。
“我吗?有何惧哉?”苏云继续说道:“况且,道长你不也安然在此吗?”
苏云为自己的茶杯添上新茶,缓缓抬首,
以明亮清透的双眸望向老道士,
“贫道却是不敌他,他的实力远胜于我。”
老道士颇感汗颜,尴尬解释。
若苏云寄望于他,恐怕要失望了。
那相伴六十年的老友,能登至魔教副教主之位,
实力自是非同小可,
更何况魔门功法诡谲,防不胜防。
“你既无法胜之,尚能悠然对坐饮茶,无所畏惧,我又何惧之有?”
苏云笑言。
“小友实乃聪颖。”老道士爽朗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话糙理不糙,他能如此泰然,足证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