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师弟,你坐这个?”
全身变白的水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松龄下山之后,出门左拐坐小汽车到了火车站。左若童召唤地紧急,他寻思送师弟一程,为了奔行迅速,特意开了二重,谁料贺松龄竟然坐上车了。
“废话,咱三一门到陆家大院将近一千五百里呢,我还腿着去?”贺松龄笑呵呵地拍了拍水云的肩膀,“时代变了,师哥,连牢左都知道发电报,有火车不坐用轻功赶路,怎么成一代宗师啊?”
巨大的火车头和蒸汽,终于让大清年间出生的水云勉强接受了他们出门可以坐火车这个事情,但他还是像个看着自家孩子即将出远门的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
“师弟,这次陆家寿宴,必定不少名门都会到来,同为四家的那几家就不说了,听说就连龙虎山的天师都从江西赶了过去,你可得收收性子,竖立个好形象,别丢了咱三一门的脸。”
“知道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贺松龄不耐烦道:“再说了,你还说我?就你这个发型,在大清那都是杀头的罪过,就算现在放街上那也是个流氓。”
“放屁,我们出家人,这发型上……”水云恼羞成怒,没办法,他那一脑袋绿毛,头顶一圈下面还剃秃了露出青皮的造型,放在二十一世纪都高低是个精神小伙,在这年代确实够另类的。
只是他话刚出口,就被响亮的汽笛声打断。
“行了师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陆家大院给你买几个橘子。”贺松龄脚尖轻轻一点,如同纸鸢一般飘荡着从车窗钻了进去,随即火车开动,水云的身影在月台上逐渐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点。
突然钻进来一个人,自然将车厢内的人吓得不轻,当即就有人呼叫乘警老爷。贺松龄嘿嘿一笑,运起玄功,“呼”地一下,浑身变得雪白。
此时正好乘警赶到,离着老远就叫骂道:“谁啊,谁不买票?你干什么……的……”
那人越走近,声音就越小。直到走到贺松龄面前,贺松龄开口问了一句“what's wrong?”,直接给那人干不会了,支吾着说道:“啊,没,没事,我溜达。先生,您有事尽管吩咐。”
“我没事,你走吧。”贺松龄挥了挥手,那人就点头哈腰地转身走了,离开的路上还冲着敢喊他来的乘客骂街:“瞎了你们的狗眼,洋老爷不认识吗?再敢没事乱叫,老爷给你们都扔下去……”
贺松龄笑了一下,不以为意。这是他这些年在山下行走意外发现的,三一门这逆生三重,不光打架好使,还有伪装成欧美人的功效。
没办法,这年头嘛!洋人就是大爷,伪装成西洋人,配合一嘴洋文,能省却他很多麻烦,这也算是三一门独有的优势了。
贺松龄再众人见鬼一样的目光中褪下逆生,随手扔给一个人两管大洋,约莫有四十块,让他把位子让给自己。刚刚那个还满脸不忿的人,接过大洋,立马点头哈腰地请贺松龄落座。
“嗯,陆家大院……”贺松龄看着窗外,手指敲打着窗棂沉思。这段剧情跟三一门关系倒是不大,但对龙虎山而言,张之维却认为这是万恶之源。
他认为要不是自己一巴掌打翻了陆瑾,让张静清发觉哪怕在龙虎山之外,同辈也无人是他敌手,就不会专门去培养张怀义,这样自然他就没资格下山遇到无根生,加入三十六贼结义。
不过贺松龄觉得这有点悬,根据后面的剧情来看,无根生这人纯纯全性魅魔,跟人是否相交完全看那人是否能入他眼,与实力无关。毕竟张怀义接受了张静清的特训,碰上无根生也照样白给。
“同人不同命呐,陆瑾被包赢哥一巴掌扇哭的同时,李慕玄那小子却得了王耀祖的真传,正在狂虐全性那个傻大个。”
贺松龄可不会忘记,三一门事件最开始的导火线是什么。他对李慕玄这人怎么处理,一直拿不定主意。
按说直接偷偷摸摸将这小子毙了,一切皆休。可自己老恩师修了一辈子,突破三重的机会就应在这小子身上,他也不想破坏左若童的机缘。至于三重之后怎么保左若童不死、三一门不灭么……
“算了,先跟包赢哥碰碰再说,检测检测自己的实力,才好决定后续的怎么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