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4.第 34 章(1 / 2)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首页

宁朗被宁母揪着耳朵送回了书院里,他们到的时候书院还没有放学两人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无数学生纷纷从窗户那探出脑袋往这边瞧让宁朗越发无地自容,他那衣袖挡着脸,恨不得直接找条地缝钻进去。

亲眼看着宁朗垂头丧气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很快便有前后左右的同学过来和他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碍着宁母还站在外面宁朗只一本正经地从书袋里掏出了一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很是会装模作样。

宁母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然后落到了老师的身上。

“给先生添麻烦了。”宁母微微颔首:“犬子顽劣还请先生对他管教严厉一些先生不用多顾忌,若是再发生今天的事情,只管棍棒伺候便是若是他不同意,先生尽管来告诉我。”

教室内,宁朗的身体抖了抖将书举得更高了一些。

老师还是头一回收到这样的嘱咐,他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和了下来。宁朗是整个书院里最调皮的学生碍着他的父亲是宁大人老师们也不敢对他如何可如今有了宁母的保证,以后下手收拾起来,也可以放宽心了。

宁母出了书院,回到马车上,宁暖在里面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次辛苦你还要陪我跑一趟。”宁母叹气:“若是你哥哥能有你这么听话,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娘。”宁暖好奇地看着她:“您从前对哥哥的学业从来不在乎的,怎么最近忽然开始在意,这是还打算让哥哥去考功名吗?”

“那是自然,他不入朝为官,以后还打算让我养一辈子?”宁母扬眉:“若是阿暖你就算了,娘养你,那是甘之若饴,可你哥哥一个大男人,若是还让我养着,我还嫌丢人呢。”

“哥哥的年纪也不大。”

“怎么不大?他比你还年长。”

宁暖张了张口,又默默地闭上了。

她在心中同情了兄长一番。若是以前,她对宁朗严厉一些,反倒是娘亲会护着兄长,说出他年纪还小的一番话。可如今,她还没来得及为兄长说几句好话,就尽数被娘亲反驳了回来。

宁暖心想,自从那一场噩梦之后,娘亲忽然性情大变,不但对其他宁家人不假辞色,甚至对父亲和兄长的要求也变高了不少。她虽然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可也能感觉的到,如今的娘是将她放在了第一位,平日里就十分小心,生怕她磕着碰着不说,就连香桃有些时候笨手笨脚做错了事情,都会招来娘的一顿埋怨。

好似她过着好日子,是天底下最理所应当的事情。

宁暖受宠若惊。

宁暖不知道这好不好,可头一回被这么重视,心底倒是美滋滋的。

马车缓缓地行驶了起来,宁母又与她说起了家常,宁暖坐在旁边听着,不时应和几声,等说到宁朗时,她心念一动,问道:“娘,方才哥哥逃学时遇到的那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宁母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她几乎是立刻地警觉了起来,震惊的地看着宁暖:“你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哥哥和人那么亲近。”

“你看错了,他和谁都是那么亲近。”宁母立刻反驳地道:“你哥哥这人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来熟,哪怕府中来了新的下人,他都能立刻和人打好关系,别的不行,也就人缘比较好了。”

宁暖怔了怔。

她困惑地朝着宁母看去,目光触及到她眼底的紧张,心中更是纳闷不已。

她的感觉一向敏锐,娘这幅样子,分明是不愿意她对那位公子产生什么兴趣。可她也是头一回见到那位公子,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哥哥与他在大街上一见如故。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娘又警惕什么?

难道是那位公子有什么特殊不成?

却见宁母脸色变了又变,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阿暖,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有些事情,娘也应该提前嘱咐你。”

宁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紧张地点了点头,应道:“娘,您说,我听着呢。”

“虽说宁家身份不低,可比宁家要厉害的,仍然有不少,你也别学宁晴,见着了礼部侍郎家的工资,就不管不顾,光为了周家的背景就嫁过去了,连这周公子平日里为人如何也没有仔细打听。你要记好了,就算是嫁一户家世非凡的人家,也要找个上进的。”

那他安王是出了名的废柴王爷,和上进连一个笔划的关系都没有。

“还有,若是个贪图好色之人,那就更不能嫁了。”宁母郑重地道:“连人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光见了面,就说什么一见钟情,这种人是万万不能信的。”

那安王求娶她的阿暖时,可不就是用了一见钟情的借口?她的阿暖容貌出众,最是容易被这些不轨之徒盯上。

宁暖听得云里雾里,可仔细想想,宁母又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又连忙点头应了下来,表示自己记在心上。

宁母又说:“阿暖你这般聪明,一个人若是对你是不是真心,定能看得清楚。有些混账玩意儿,巴巴地将你一颗真心捧回去,等回头又将你的真心在地上摔得稀巴烂,到时候你如何伤心,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这点你爹倒是还有一些可取之处,他这人虽然蠢了一些,可却没有像其他人那么三心二意,屋子里也没别的通房,在外面也洁身自好,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了。”

宁暖:“”

宁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又想:娘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

如今娘强势了起来,即使她的名声没有坏,就算是有人来提亲,也不会越过娘亲让其他人做主。可不管她的名声如何,像是娘口中这样的人,连娘都百般嫌弃,她又如何会看得上眼?

宁暖在心中长叹一声。

娘真是想太多了。

书院内,宁朗叼着毛笔趴在桌上,听着台上夫子枯燥的讲课,不由得躲在书本后面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他转过头,朝着窗外看去,却看见一行人从屋外经过,院长和几位老师陪在旁边,走在中间的是一个容貌俊秀的的青年。

宁朗瞥了一眼,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都坐直了身体。

这屋外走过去的,可不就是他方才在街上认识的新朋友?

屋子里不少学生都注意到了外面走过去的人,顿时有人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这走过去的是什么人?”

“连院长都陪在旁边?该不会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吧?”

“你们都不认识,那可是安王。”

宁朗竖起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话。

哟!

还是个王爷呢!

她平日里口舌伶俐,最能讨老夫人的喜欢,一张嘴能说出花儿来,可如今遇到了宁母,却是一而再的受挫。宁母口舌不如她厉害,却每次都能直接抓住重点,往常二夫人和其他人说话,那些人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她转移,可宁母不一样,认准了一件事情,任凭二夫人费再多口舌,她也不会动摇。

见二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宁母又将人参往桌上一拍,双手环胸,昂起下巴看着她:“怎么?二弟妹怎么不说话了?”

二夫人脸色煞白。

她在心中啐了一口,才勉强笑了笑,故作镇定地说:“大嫂说的是哪里的话,听大嫂这番话的意思,难不成我还是故意的了?”

宁母不和她客套,当即应了下来:“正是。”

二夫人一噎,又说:“那大嫂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大哥是咱们宁家的顶梁柱,我自然是想着大哥的好,如今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但大嫂担心,宁家上下所有人心中都惦记着。”

“既然如此,又为何给我们老爷这人参?”

“这咱们宁家”

宁母打断了她的话:“你说宁家库房亏空,我是不信的,可要是二弟妹真要这么坚持,不如咱们一道去老夫人面前说说,二弟妹理不清家中的账目,我去将我铺子的账房叫来,咱们一起核对核对?”

二夫人的脸色涨得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她平日里点子一向多,可这回宁母咄咄逼人,愣是让她脑子里想不出半点解决的办法来。

还是宁晴上前一步,挡在了二夫人的面前,道:“大伯母,我娘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许是底下丫鬟拿错了也说不定。”

宁母嗤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宁晴手中攥满了汗,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到处都是破绽。只是方才二夫人已经将话说死,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应对方法。宁晴又在心中暗恨,为何最近宁母变得这般不近人情,分明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亲戚,竟然连半点脸面都不留,难不成非要将她娘逼到什么境地不成?

宁母久久地盯了她半晌,这才移开了视线。

“既然如此,二弟妹以后可千万要仔细一些,可幸亏这回遇到了我,若是下次丫鬟又拿错了东西,送到了老夫人那儿,二弟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二夫人恨恨地看着她,在她的目光转过来之前,又连忙垂下眼睑,喏喏地应了一声。竟是难得的示弱。

她生怕宁母不罢休,继续纠缠下去,真要闹到老夫人面前,谁也得不了好。虽然老夫人偏心,可若是知道她故意拣着最次等的人参给宁彦亭用,老夫人也会不悦。无他,整个宁家上下,还等着宁彦亭伤好了以后继续让他们占便宜呢。

这好端端,和平时一块儿上朝下朝的,怎么就忽然得罪了人,被打成这样了呢?

平日里,大房的吃用大多都是大房自己出,现在可算是被江云兰找到了机会,也不知道还要借着这个借口从她手中捞走多少东西。一想到这个,二夫人的心肝都疼了起来,可她也没有办法,只咬牙再使唤丫鬟去库房拿最好的人参来。

这回宁母还特地跟着,美名其曰是以防万一丫鬟又看错了眼。

目送着人都走了,二夫人这一口气才总算是喘了过来,她往后退了一步,扑通坐到凳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猛灌了好几杯水,才总算是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了回去。

二夫人紧紧地攥着杯子,咬牙切齿地道:“可恨那江云兰”

“娘,您别气。”宁晴在一旁安抚道:“如今是大伯昏迷,才让大伯母找到机会欺负我们,等大伯醒来了,咱们自然能讨回来。娘,您忘了,我的嫁妆还得让大伯来出呢。”

二夫人总算是想起了这茬。

她想了想,眯起眼睛道:“等我再去找老夫人说一说,你要嫁的可是周家,对咱们宁家是大大的好处,你的陪嫁越多,周家就越能看得起我们,老夫人肯定也会同意。”

至于这陪嫁谁出?

自然不是他们来出了。

宁晴还道:“大伯一向明事理,哪像是大伯母,等大伯醒了,您再让爹去和他说说,大伯一定会将大伯母训斥一顿,娘,这不就给您的出气了?”

二夫人闻言一喜,赞赏地看着她道:“还是晴儿聪明。”

她们哪里知道,自宁母性情大变以后,宁彦亭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在宁母面前说,别说训斥宁母,他整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会被宁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