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请耐心等候哦正文君正在赶来的路上
宁茴的眼珠子动了动,往日那双清亮动人的眸子郁气沉沉,她冷笑道:“你裴昕高瞻远瞩怕是早就知晓今日了事到临头又何必再惺惺作态这里也没有外人装模作样给谁看?”
裴昕将手中茶杯掷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乍然响起,“宁茴啊宁茴你真是难得聪明一回。”她殊丽的面容上俱是闲适悠然不紧不慢继续道:“可惜啊现在你该上路了。”
宁茴抓着被褥的双手猛然攥紧,本就因病苍白的脸更是浅了颜色她尖声道:“裴昕你敢!裴郅不会放过你的!待他回来待他”
裴昕不耐地打断她的话“长兄?刚夸你聪明结果又犯傻了。”
她起身轻抚着托盘里的白绫“他远在江都,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呢,就算回得来也是死路一条,罪状已定他裴郅完了。”
“他是你哥哥!”宁茴呼吸一滞。
下人将白绫扯开两人分执两头裴昕看着在床上惊恐挣扎的宁茴灿烂一笑,“我的兄长从始至终只有裴都一人,裴郅?呵,宁茴,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裴昕双手交叠轻放在腹前,下巴微抬,面目冷漠,“动手。”
宁茴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裴家正院,临死前的凄喊更是叫守在外面的下人们心惊胆战,太子被圈禁,皇上病重,定王妃夫妇堂而皇之地对裴夫人下手,很显然这大衍朝的天要变了。
宁茴睁开眼睛,阳光刺眼,她忍不住抬手遮挡,透过指缝看着顶上的青绫帷帐,脑海里回荡着原主被白绫勒死的结局,一时有些恍惚。
半晌,她慢吞吞地抬起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嗯,是疼的。
很好,现在也是时候认命了。
认命的宁茴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略有些松缓,手放落在锦被上叫了一声青丹。
婢女青丹没见人影,倒是外间正在和大夫说话的妇人穿过珠帘门快步到了床前,见她醒来连忙曲身一手轻握着她的手腕,一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目中半含忧色,柔声道:“小茴。”
眼前的妇人梳着高髻,斜插两根鎏金镂雕双雁簪,身上罩着墨绿印花纱裁成的大袖衫,眉目端正印堂开阔,隐透着大气。宁茴在脑子里扒拉了一圈儿,这才将人和原主记忆里的大伯母即路陵候宁夫人对上了号。
“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久不见,连伯母都不识得了?”宁夫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有哪里不舒服,连忙又叫了女大夫近前来,“劳你再给瞧瞧。”
女大夫细细看了她的脸色,又把了脉,拱手回道:“少夫人已经无甚大碍,只需再吃两副药散散体内寒气,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宁夫人闻言总算是将一直半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打发了人跟着女大夫去取药,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神情仍是恍惚,不由叹道:“茴儿,莫要任性,无论如何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胡闹,若不是青丹使人往侯府送了信来,我却是不知你这般磋磨自己,又是跳湖又是自缢,如今干脆就躺在床上学人家万念俱灰了?”
这说着,宁夫人喉头一涩,眼角也是发了红,“我这从侯府一路赶来,到现在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你大伯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湘儿听说你病了也一刻不停地从盛州往回赶。咱们各个都惦记着你,你这孽障倒好,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全叫你来要死要活了。”
宁茴听着宁夫人的话,一颗心是又酸又痛,她知这是原主遗留下来的情绪,也不挣扎,由着它发泄出来,毕竟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她拉住宁夫人的袖摆,手指紧紧收拢叫关节都泛了白,眼中含着泪,因久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大伯母,我好恨,我真的恨死了裴昕,她明知道我心所属,却在裴贵妃面前勾扯我和裴郅,惹的圣上赐婚。我也恨我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他因一场闹剧定了婚事,我最后的希望都破碎了。”
宁夫人在她手背上狠打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你那心思早就该碎了!你是国公府长媳,是裴都的嫂子,你的丈夫叫裴郅,在一个月前你跨进裴家大门,冠上这些名头的时候就该碎了!”
宁夫人拎着帕子与她擦眼泪,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想着叫她一个人再冷静冷静,叹了一口气,嘱托房中丫鬟好生照料,微摇着头走了。
外头阳光正是好着呢,墙角翠竹绿荫下洒了一地光影,宁夫人站在屋檐下往那处瞧了一眼,心头闷堵着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些。
大丫鬟柳枝撑了伞,宁夫人便带着人去了庄子里暂住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