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沅楚却轻呵了一声,“叛主的狗,本宫可要不起。”
卢内侍还想说什么,前面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卢内侍。”
是胡司言,太后的心腹。
卢内侍忙不迭抬头,却见胡司言面无表情,甚至声音更冷了几分。
“卢内侍以下犯上,押送审刑台。”
原本脊背笔直的卢内侍,瞬间就瘫软了下去。
赵沅楚回头,胡司言的面上还是没有多的表情,只是微微屈膝,福身行礼。
竹露见胡司言进去了,才悄声道,“殿下,是不是以后太后再也不会折腾您了。”
赵沅楚抬脚朝前走,她的面上已经没有方才在大殿内的娇憨之色。
“都是千年的狐狸,更何况在这后宫中已经几十年的太后。
卢内侍只是没用了,没有她,日后还有张内侍李内侍。”
竹露瞬间就萎了,“还要派人啊。”
竹瑶撞了下她的胳膊,“怕什么,以前在北地的时候,殿下常说的一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宝文阁离宫门比较近,也离上朝的文政殿也近。
以前是皇子公主开蒙入学的地方,先帝子嗣不丰又多又夭折,仅一个昭阳公主成年,也在前年薨逝了。
所以宝文阁已经多年没有开启了。
赵沅楚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内侍内监正在洒扫。
宝文阁里似乎有人在了,还有潺潺流水般的琴声。
据说以前孟公在此授课时,闲暇之余就喜欢弹琴,便在这里搁了一把琴。
难不成把孟公给她请来了?
透过窗棂隐约能看一个鹅黄的人影。
赵沅楚皱起了眉,怎么这背影这么熟悉?!
“潘文心?”
琴声戛然而止。
坐在琴台前的人慢慢起身转了过来,体态婀娜,面色如玉,清瞳如水,唇角含笑,脸颊还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脸红什么?!
赵沅楚刚这样想着,一淡蓝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将后面的潘文心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衫,掉头就要走。
“殿下,您走了,臣如何同陛下交代?”
赵沅楚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你们郎情妾意的挺好,我看就不用学什么诗文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得要走,好似后面有鬼怪在追一样。
赵沅楚只觉得肩胛一疼,像是被什么打中了一样。
然后她就动不了了。
“竹瑶,竹瑶……”
身后的竹瑶,“殿下,奴也动不了了。”
赵沅楚,“……”
孟长钦背负着双手,慢慢走到还呈现着跑路姿势的楚阳公主面前。
他还是前日在乾州当铺前马车里的那副样子。
孟长钦,“殿下,您是要让臣抗旨吗?”
赵沅楚的唇角抽了抽,“你就是皇兄请来教习诗文的?”
孟长钦,“是。”
赵沅楚最大的回头动作,也只能看到旁边的集英殿。
她的表情有些扭曲,“那她不会是来教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