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术法，从来就不是陆喜欢和擅长的领域。

修复地脉和护山法阵这件事，其实最初只是陆的一个用来获得矿山开开发权的借口，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哪怕昨天晚上离开前，如果苏小雨询问陆关于修复护山法阵的事情，陆都会借口拖延。

但是到了今天，陆在地层勘探中有了新发现。

之前挖矿一不小心挖出了亚空间裂隙的事情，陆一直都是心有余悸，所以他不计成本地为挖掘设备装上了更多的传感器和保险装置。

一旦探测到任何能量异常，立刻就会报警。

虽然采矿效率大大降低，但这样附带的好处就是，陆绘制了一张更加精确，附带地下灵能脉络的地质扫描图。

就在昨天深夜，挖掘设备探测到了一个特别的信号。

今天，陆要亲自下矿进行验证。

为了以防万一，陆带上了柳无痕。

一旦又冒出亚空间裂隙之类的意外，可以靠她这个无魂者先顶一顶。

柳无痕被这两个沉重的压缩氧气瓶，跟在陆的身后。

背后的两个“铁疙瘩”让柳无痕觉得有些累赘。

“为什么我要带这些？”

“矿坑，大量瓦斯，毒气，粉尘，未知威胁，需要额外维生装置。”

“你为什么不需要？”

“生物机械肺。”

神奇的是，柳无痕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陆在说什么。

这都是母亲的庇护——柳无痕心想。

柳无痕连续昏迷的几天里，她“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在现实中，柳无痕这辈子只听过母亲说过一次话，也是母亲最后的遗言——快逃。

但是在梦里，母亲对她说了很多。

母亲向柳无痕讲述了她原本所在世界，如何来到这里，战斗的意义，以及其他许多事情。

当柳无痕醒来时，对话也就此结束。

说是梦，但柳无痕却感觉梦中的一切非常“真实”。

她并没有在清醒后，将梦中之事抛诸脑后。

相反，柳无痕坚信，这是母亲显灵托梦，告诉她应行之路——跟随陆，这个被母亲称为“大贤者”的人。

母亲告诉柳无痕，只要追催这位“大贤者”，她就会获得更强力量，并会为她带来真正的复仇。

既然这是母亲说的，那么一定是对的——柳无痕如此想着。

实际上，这当然不是什么显灵，而是基本的睡眠灌输，用这种方式高效完成诸多基础知识的掌握。

陆只是对基础程序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就形成了“托梦”的效果。

柳无痕通过这几天跟在陆身边，也渐渐发现了陆的不寻常之处。

对柳无痕触动最大的，就是陆对于凡人的态度。

仙宗在凡人面前，总是一副高人一等，自命不凡的样子。

魔道则更是草菅人命，把凡人的性命当做达成自己目标的消耗品。

但是陆不同，他居然与凡人站在一起——至少在柳无痕目前看来是这样。

这也让柳无痕更加确信，陆可能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属于任何一边。

“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

话虽如此，不过陆一直都是背对着柳无痕，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投影出的绿色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