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碰她……

“为什么？”

她无法理解，质问道。

“你如果从了我，你就不是那个心比天高的沈星仪了。”陈夏意兴阑珊，“相比现在，我更喜欢以前的你。”

沈星仪坐直身体：“可你不是一直想包养我吗？现在你如愿了。”

“强扭的瓜不甜。过程不同，即便结果相同。那也不是我想要的。”陈夏对着月光笑道，“哦对了，偷的瓜更甜。”

他露出调笑的目光，打量沈星仪，“要么等我和星瑶谈恋爱了，你再偷偷过来？嘘，这些话可要保密。”

他不正经的样子令沈星仪想揍他：“混蛋，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陈夏收起轻佻，正色道：“沈星仪，那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如果那天我答应你的包养，我又何尝是我？”

沈星仪怔然，咬唇。

须臾，她才惭愧地低下头：“是我错了。我从没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我以为包养你，是对你好。以后你才能有钱光明正大地下彩礼……算了，对不起。”

她难过道，“可你有选择的权利，我没有。我是人渣，我竟然为了公司甘愿舍弃一切，我连雪孩子都不如吧？”

大滴的泪珠落下来。

陈夏伸手抚摸她的脑袋、秀发，安慰道：“别去责怪以前的自己。因为当时她一个人站在雾里，也很迷茫。”

“你现在有选择了。”

“这笔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周转过来再还我。你有这个能力。”

陈夏拍拍她的肩膀，“行了，早点睡吧。明早我陪你去银行。”

他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气息贴上来，有人央求道：“不要走……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那是沈星仪。

无关尊严，无关包养。

这才是真实的她。那潜藏在心底十八年的感情如潮水一样澎湃。

陈夏僵立在原地。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女人。

他是人，不是圣贤。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迷糊的声音突然在没关的房门口响起，沈星瑶揉着惺忪睡眼，似乎是起夜时被屋里的声音惊动过来查看。

她看向两人，眼神渐渐清明。

陈夏明显觉察到背后的躯体一僵，又快速分离：“啊！星瑶，那个、陈夏学习太累，腰酸背痛，我揉揉！”

她两只手在陈夏背部揉掐，“对就是这样，你看我新学的手法。听说多按这个神道穴，能易经洗髓提高智力。”

陈夏配合地做出“被按摩”状。

“嗯不错，舒服。”

沈星瑶孤疑地看向两人，问道：“姐，你以前怎么没帮我按过？”

“都说了新学的，明天给你按。”

沈星仪随口糊弄道。她一紧张，胸口的银行卡突然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沈星瑶走近，捡起银行卡，又打量沈星仪的OL工作服，“还有姐，你按摩为什么穿正装？不影响手臂伸展吗？”

沈星仪一把夺过银行卡，瞪眼睛道：“要你管，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去，赶紧睡觉！行了，陈夏，按完了！”

“一起滚。”

她心里的欲望也被浇灭了。

“哼。”

沈星瑶不服气地拉着陈夏离开。

等到两人都走了，房间里安静下来。沈星仪才再次掏出银行卡，摩挲两下，然后打开屋侧最大的那扇柜子。

里面摆满密密麻麻的千纸鹤。

她喃喃自语：“呵呵，九年……三千只，却为何换不到你的喜欢？”

那故事骗的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