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歌看向戏宰,心中想道:“倒是我多疑了,他不过是一个大约四岁的孩子,估计也做不了什么。难道是他的家人叫他把自己带来的吗?”
回想起自己进入庭院开始,就不曾见到一个别的人,无论是方才在餐座上狼吞虎咽的时候,还是现在于院中樱花树下,在小亭中煮酒,除去戏宰外,自己就不曾见到过一个人。
牧清歌问道:“你家里其他人呢?”
戏宰答道:“这里不是我家,除你我之外,也并无他人。”
牧清歌又问道:“那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又是为何?”
戏宰说道:“此处府邸的地段不错,送你了。”
牧清歌不久前还是街边人人嫌弃的乞丐,如今却有人要送给自己一座府邸,心中便不禁感叹:“真可谓世事无常。”
牧清歌继续问道:“如我这般一无是处之人,你究竟看中我什么,才对我好?还是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大善人?”
戏宰说道:“不,我是恶人,是罪。”
牧清歌道:“什么?”
戏宰说道:“现在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拿起已经温热的酒壶,戏宰给牧清歌斟上一杯酒,将酒杯递给他,接着说道:“你且先在此好好住下,这府邸是你的财物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财,并且帮你伪造好身份,就说你是商人的孩子,因为父母不幸早早去世,所以年纪轻轻就继承家业,然后你可以去术士学院学习知识,准备好好修炼。”
牧清歌顿了顿,然后说道:“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戏宰说道:“我做事只凭心情。”
牧清歌说道:“可是我以前一直乞讨为生,也不识什么字,就算想念书,恐怕也有些晚。不只是识字,我对术士的修炼也一无所知。”
戏宰说道:“基本的知识我会教你,而且你资质好,学起来也不难,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修炼。”
牧清歌心想道:“我以前因为贫穷,没念过什么书,不要说识字了,什么都没学过,更是对玄力的修炼一窍不通,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资质不错的?”
牧清歌说道:“那就依你吧。”他看了看酒杯,视线停在上面片刻,然后说道:“我还小,就不喝酒了吧。”
夜晚忽然下起雨来,原来这几日一直风雨不停,消停片刻之后,却又恢复原样,随后狂风大作,雷电轰鸣,一道道霹雳自苍穹而下,那气势真是骇人。庭中的樱花树在狂风中摇晃,片片樱花也不断在空中飞舞。
牧清歌看向仍未偃息的可怕天气,心情格外平静,淡淡地说道:“真是恐怖的天气啊。”
戏宰对雷电轰鸣,狂风大作,暴雨如瀑都浑然不在意,依旧冷漠地坐在庭中,沉默地看此时的风景。
牧清歌问道:“现在风雨雷电交加,情景如此恐怖,你还不进屋吗?”
戏宰却道:“无妨,就当是观赏景色。”
……
不知多久过后,此时已经是深夜,院中尽是一片风雨肆虐的惨状,唯有那棵樱花树仍旧生机勃勃。
“好厉害的樱花树!”牧清歌不忍赞叹道。
戏宰说道:“先回屋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