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歌说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椰子壳问道:“我现在还能去叫他,和我去你那里吗?”
牧清歌点头示意道:“你如果愿意,就去吧。”
朝一片稀疏的树林方向走去,椰子壳飞速跑过小径,绕过几处房屋,来到一处简陋的小屋前。只见小屋里一对夫妻正忙碌清点打捞的鱼儿,而椰子皮也在一旁帮忙。
椰子壳敲了敲门,里面的夫妻问道:“谁啊?”
椰子壳走进门去,牧清歌也跟在后面。
“叔叔,阿姨,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那对夫妻打量了椰子壳一会儿,问道:“你是谁呀?”
椰子壳说道:“是我呀…”他将自己从船队上遇着牧清歌的事情一一详细说明。
那男子道:“原来是这样啊,一别许久,你都变化这么大了。唉,以前你和我这儿子名字碰巧像,因而玩得来,只是后来你父母不幸染病去世…唉,真是世事无常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这提起你伤心事,真是对不住啊。”
椰子皮在一旁站起身来,问道:“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椰子壳与他对视,说道:“我想请你与我一同去清歌那里住,今后也好继续做伴。”
椰子皮的父亲说道:“啊,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他要是跟你们去了,可比留在我这儿受苦强多了。”
椰子皮说道:“爸,我不懂那些富贵人家的规矩,还是不去了,免得惹恼了人家。”
椰子皮的父亲训斥道:“叫你去就去,难得人家要你。你去了人家那里,说不定吃得好住得好,还能学到好本领,也强过和我们留在这里过一眼望到底的日子。快去快去!”
椰子皮还想再多说两句,眼见自己父亲一脸怒容,便垂首应道:“好,好…我去就是了。”
椰子皮的父亲笑道:“这就对了嘛。”他又转身向牧清歌说道:“这位大人,我这孩子乖巧,你也莫要嫌弃他手脚笨,他跟着你,总比留在我们这儿过苦日子来得强,要是您能看得上他,让他有个出息,这大恩大德可真是感激不尽啊!我是个粗人…嘿嘿…”他粗糙且平平无奇的脸颊挤出笑容,显得有几分憨笨。
椰子皮望了望自己父亲,他还年轻,长得也眉清目秀,容貌也潇洒,还未因浸染岁月的劳苦而沧桑。
一直在床上的女子容貌也极为秀美,她对椰子皮说道:“孩子,你过来。”
椰子皮走过去说道:“妈,什么事?”
她说道:“你真要走吗?”
椰子皮反问道:“你要我留下吗?”
她思索片刻,道:“去了那位大人那里,也好…来,让我再看看你。”她眼里泪如泉涌,如决了堤般。
良久,她才缓缓道:“你还是快些走吧,再多看,我就舍不得啦。还是走了好,刚刚海上闹了那么大动静,一定是有厉害的灵兽作乱了,而且我听说最近好多船队都受到袭击了,你再留下,说不定今后也要受到殃及,还是快些走要好。那些大人物家里,总归要安全些,你去了那儿,不至于遇见危险,否则留下来,要是再碰见刚才那闹大动静的灵兽,可就凶多吉少了…”她话越说越多,像是止不住般。
椰子皮的父亲说道:“孩他妈,别让这位大人等急了,快些吧。”
“好,好…”那妇人止住啼哭,向牧清歌道:“见笑了。”
椰子皮垂首,道:“那我走了。”
椰子皮的母亲说道:“去了那儿,记得好好做事。”
“嗯,好。”
简单道别两句,椰子皮就跟牧清歌与椰子壳走了。
一路上,椰子皮有些闷闷不乐,任椰子壳如何逗他,都愁眉不展。
椰子壳问道:“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椰子皮说道:“没有。”
二人不再多言,只静静地走路。
街上行人渐稀,三人转过几处街巷,在一酒馆旁,牧清歌觉察到似有人注视自己。他见那是一名女子,觉得她修为颇高,虽远不及自己,但也不可小觑,且她似乎来者不善,始终紧紧跟随,又不发一言。他瞧那女子容貌端庄,似是大家闺秀,却又衣着简陋,她容颜令自己颇感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自己应当与她从前素未谋面才对。正当他思索时,在偏僻、无人注视之地,那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向牧清歌身上点去。这一击悄无声息,有如蜻蜓点过光触的湖面,令人不易察觉。
牧清歌认出她所施展的是一种点穴手法,且极为熟练,在指要触及他身躯的时候,他将一旁两人推开,从容按住那女子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那女子顿时大惊,任自己如何发力,皆如泥牛入大海,周身玄力皆似完全消失了一般。
牧清歌手腕用力,将她掀翻在地,她的乌黑长发如青烟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