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歌答道:“就是单纯地想养。可以告诉我怎样浇水,什么时候给它晒太阳,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可以,”紫萝说道,“但你要帮我照顾我的花草。”
“好。”牧清歌环顾四周,扫视了一圈,大约百株花草,鲜艳明丽,他问,“就是眼前的这些吗?”
“当然不止。”她引牧清歌移步到车殆马烦的小溪河岸旁,此间的静谧和彼方的潺潺相应和,枝叶临空的绿荫穹顶呈拱形向四方蔓延,跃动的光斑此起彼伏,穿过群树枝叶相交织的绿色隧道,来到清新的草地。
这里是河的对岸,与先前种植花草药材的地方,相距不远。
斑斓鲜艳的花草静静休憩在闪耀金光的和风下,惬意地舒展、摇曳身姿。
“这里大约有千株花草,像这样的地方,还有四处。”她把附近种植药材的花圃一一指点出来,然后回眸,看向牧清歌。
“知道了吗?”
“嗯。”牧清歌点点头,道:“你怎么这么熟练地使唤起我来了?”
“我一个人在这儿住久了,也觉得有些乏味,你陪我玩会儿,我给你药材,如何?炼药师应该最喜欢各种珍惜的药材了吧?”
牧清歌说道:“可我还想去山谷深处看看。”他微微思忖,然后道:“算了,我还是帮你照顾一下吧。”
“谢谢啦。”紫萝拍着手,露出明媚的笑颜。她从玄囊中拿出几个小瓶子,递了过去。
牧清歌接过几个莹白如玉的小瓶子,瞧了瞧,又抬眸看向她。
“这是我用化灵的能力制作的水,用来浇灌花草的,否则那些花草怎么会这么茁壮?”她解释道,“你是炼药师,当然也有能力把这些瓶子里的液体炼制成丹药,不过不需这么做,这都是留给药材的。等你帮我照顾好花草后,我就送你几株作为回报,可以吗?”
“好。”牧清歌把小瓶子一一收起,谨慎地放好。
“每天早晚各浇灌一次,一次不可太多了。一瓶大概足够我种在一个花圃里的药草一天的量。明白吗?”
“明白了。”
紫萝舒展笑颜,把一个精致的紫色木质喷壶递了过去,道:“快去吧,我今早还没浇灌呢。喏,给你,不要偷懒哦。”
闻言,他接过喷壶,未发一声,沉默地转身过去,兑满清水,再把瓶中液体放了进去,走到一株株娇艳欲滴的花草前,做起了浇花的工作。他想,大概我既不擅长接受,也不擅长拒绝,对二者皆无奈,却任由自己的无意来做主。手中的喷壶细水长流,小水珠折射的彩虹,连在喷壶和斑斓的花丛间。除了栅栏,这儿连挡雨的棚屋也没有,仅临空的枝叶垂下的清凉绿荫,作为荫蔽的伞。
如酒樽的花蕊已盛下琼浆玉液,闪耀金色的和煦春风晕开一盏盏的花开香溢。他悠闲信步,将去往另一处藩篱。途径河岸的小溪,光润的鹅卵石似透明玻璃倒映的影像,波光明灭时,就融化在金色里,倏忽即逝。恰好紫萝赤脚嬉戏,扬起一阵水花,似琉璃珠帘、绫罗绸缎,裙摆轻旋轻扬,飘忽如彩蝶翩跹,巧笑嫣然。
“浇完花了吗?”她看牧清歌手拿喷壶,问道。
牧清歌答道:“还没,只浇完刚才那个地方。”
“快去,快去,别偷懒。等你干完活儿,咱们一起玩泼水。”她少与外人接触,也未经礼法教化,只在此无拘无束地成长,因而也格外天真烂漫,纯真无邪。
牧清歌问道:“你不去吗?”
紫萝浅笑道:“从前都是我养那些花儿,今日难得白捡了一个干活儿的,我还做什么?再说了,我都答应送你药草了,不过先说好,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
牧清歌跨过宁静的河流,踏着绿茵茵的草地,穿过树林,继续浇花去。他把附近几处藩篱的花草都一一照料后,把喷壶递给紫萝。
“都浇完了。”
“谢谢啦!”她接过喷壶,放在一旁。
牧清歌问道:“你住哪儿?”
紫萝有些奇怪道:“就这儿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牧清歌方才观察一番,四周并没有什么淡雅别致的小木屋。
“没有可以住人的房屋吗?”
紫萝疑惑道:“要那个做什么?”
牧清歌说道:“休息啊。”
紫萝说道:“你们人类真是麻烦,这里哪儿不能躺下,还要修建木屋占地方,那多没意思啊。”
牧清歌问道:“你平时也随便躺下就睡觉吗?”
紫萝说道:“那也不是,你刚来此地的时候,瞧见的那一挂紫藤萝瀑布,就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了。不过那是我的,你不许用,知道吗?想要的话,就自己找一个东西来躺着。”
“嗯。”他心想,自己就算不建房屋或是不休息,也无妨。
紫萝扔过来一株浅绿色药草,落在牧清歌怀里。
牧清歌拿起药草,打量一番,道:“这是十三阶的药草,你给我做什么?”
紫萝说道:“你先前和我说,你是炼药师,我想你帮我炼药,我给你药草,不是正好吗?否则只让你给我浇花,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牧清歌问道:“你要炼制什么样的丹药?”
紫萝细细思索,道:“给我炼制一些驱赶灵兽的药物吧。”
牧清歌答应道:“好。”他把草药放在手心,一点飞光晶莹闪烁,接连浮现更多光点结群,融入那药草之中,令其改变外形,好似融化了一样。顷刻,原先的药草已不见,仅有细腻如雪的粉末,恰好足够装下一瓶。他把粉末装入瓶中,递了过去。
“为什么要用品质这么高的药草炼制驱赶灵兽的药物?”他方才虽心中疑惑,但也未询问,此刻炼制完成,才问起。
紫萝说道:“当然是要用啊。”
牧清歌问道:“你的修为应该是十三阶吧?”
“是啊,十三阶四级。”紫萝捧着装满药粉的小瓶子,一边浅笑一边说着。
牧清歌接着问:“有什么你无法应对的灵兽要对付你吗?”
紫萝说道:“那倒也不是,看你给我炼制药物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她把小瓶子收入玄囊中,准备向牧清歌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