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似山谷的钟声回响,他一拳横锤这树塔的底部,一拳接着一拳,力气不断叠加,才三、四拳,参天的树塔就已摆动起来,摇摇欲坠。他这几招,来势极快,慕容言此刻远在云层之巅,如何来得及阻止?不多时,他便已将树塔砸坏,倾斜的高塔、相连天地的柱子轰然倒塌,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景象,几十万人列阵的战场寂然无声,只有崩塌的轰鸣夹杂一些刺耳的声音。
失去了立足点,慕容言在天空中也没有了可以支撑自己与南宫翼周旋的屏障,而后者则携强劲的风直刺冲天,势不可挡。
向下坠落与向上飞行的双方相碰撞,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无人反应过来,二人就一起从伤口洒出血箭,然后都在地面砸出大坑。各自的军团都上前,把自己的团长护起来。
原来二人在空中相遇,应是南宫翼占优势的,刚刚一击,虽不至于击杀对方,却也该伤到慕容言而自己全身而退的,但慕容言是铭文师,在与南宫翼战斗前,早有准备,在胸口藏了一卷十五阶的铭文卷轴,趁着南宫翼打中自己的时候,也凭此打伤了他,因此二人斗了个两败俱伤。
两位团长在众人的簇拥中,站起身来,向阵前走去,见彼此伤势差不多,便都想着:“今日不宜久斗,就到此为止罢。”
先是慕容言开口,问道:“今天还要再打吗?”
南宫翼说道:“不了,你我不相上下,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只能徒增伤亡损耗罢了。”
慕容言说道:“那你我暂时各自罢手,今天先不打了,如何?”
“好。”南宫翼答应了一声,然后下令,“大家都退回去,驻守营地,今天到此为止吧。”其余人纷纷恭敬领命,一起返回营地。
慕容言见状,也下令众人各自回营。
慕容篁先快步上前,问道:“爸爸,你伤得如何了?”
“哦,静养两三天,就可恢复了。”他笑着抚摸慕容篁的头。
回营地后,天慕军团庆祝在连日的战斗中,略占了上风。在山顶的帐篷旁,人们一起饮酒作乐,席间有不同的术士切磋,为大家助兴。军团中,可供玩乐的东西不多,最常见的就是相互切磋了。慕容篁坐在最靠近慕容言的位置,其他人则各自依照身份高低坐下。点燃的篝火为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氛,消除些许战争带来的疲劳。
牧清歌不是军团的人,便也不和众人坐在一起,只在悬崖边眺望远方,另一座山峰,也有隐隐约约的火光,他知道那是风弦军团的地盘。他今天替天慕军团赢了几场,原先是有人邀请他去宴席的,只是他习惯于冷清,不太喜欢热闹。
在宴席上,慕容言与大家说说笑笑,过了会儿后,他说道:“今天,牧清歌也替我们漂亮地赢了几场,虽然他没有加入我们军团,可毕竟也帮了我们些忙,我们也该谢谢他。过会儿,去给他些钱财作为感谢吧。”
众人纷纷说好。
然后慕容言又向大家询问:“你们说说,接下来该如何对付风弦军团啊。”
有人说:“应该一鼓作气,趁着这几天士气高涨,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也有人说:“我们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是也难以消灭对方,继续打下去,战况恶化,也只是得不偿失啊。”
又有人说:“就趁这几天,我们取得的优势,掠夺一些他们的财富,然后就回去吧。”
人们议论纷纷,争议许久。忽然,慕容言问慕容疾:“你是我的长子,你说说,该怎么办,最好啊?”
慕容疾略一思索,然后说道:“我们找个机会,避开他们的军阵,然后把他们的物资抢走,就回去吧。”
慕容言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如此做,似乎是最好的法子,便说道:“那就听你的吧。”
其余人纷纷称赞起来,说:“大公子智勇双全,比我们见识高得多啦。”
也有人说:“大公子有团长的风范,今后肯定成就极高。”
说说笑笑间,宴席散去,众人又各自回去,或镇守营地,或养伤。慕容言派人把一百灵币给牧清歌送了过去,牧清歌领过钱财后,向来人致以谢意,说多谢团长。那人回去后,他就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坐冥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