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服,说了一通歪理后直接砸了,然后被周瑾带着七八个壮汉暴打一顿。
为了效果逼真,宁皓决定实拍,全是真打,而且没有替身。
“n!”
打击板“咔哒”一声,宣告了周瑾几个月以来的第一场戏。
只见周瑾带着黑框眼镜,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杯八二年的黑啤,面前是一溜嘬着水烟的小弟全是从剧组拽过来凑数的工作人员。
黄博双手插袋走了过来,眉宇间尽是阴霾。
“哎,师傅,你刚刚问我,这个跟我有没有关系,我跟你打个比喻”
他拿起那支,声音平静,“你看这个,有阴面,也有阳面是吧,就好比我之前失败的婚姻,是我人生的阴影,但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啊,你们侮辱我的前妻,就是在侮辱我的人生啊”
周瑾斜眼瞧他,面上不以为然,实则暗暗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要说人的面部表情是非常奇妙的,同样是面无表情,有的演员成了面瘫,而有的演员,仅仅靠着眼神和微表情的控制,就可以营造出压抑、愤怒、卑微等多种情绪。
大吼大叫适合电视,于平静处显出波澜,才是电影演员的功底。
“所以,这跟我有关系啊。”黄博说完一通歪理,眉间的郁气隐隐已在爆发边缘,却又被生生压抑住。
周瑾上辈子曾经有个朋友,他媳妇怀胎十月生出个混血儿,当时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也是这幅表情。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总感觉身上罩着层乌云。
“有点道理啊,”一个小弟被黄博那翻话唬住,居然点头赞同。
周瑾当即怼了回去,“有瓜皮道理啊?!”
手里的玻璃杯猛地落到桌上,重重一磕,“你到底几个意思吧?”他问黄博。
“我就想说”黄博走到一旁的桌前,手里的高高举起,“我就去你个大爷的!”
“砰砰砰”几下,已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一刻,黄博脸上戾气尽显,老实人的狰狞展露无疑。
之后的剧情不消细说,周瑾饰演的文青老板,带着七八个壮汉,彻底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文艺的铁拳。
最过分的是宁皓,跑到酒吧外面装了条滑轨,非要一镜到底,走位错一点都得重来。
周瑾深刻怀疑他是被自己儿子折腾烦了,跑这来撒气来了。
饶是黄博皮糙肉厚,也被折腾得不轻,他倒在地上,四面八方的大脚就踹上来了。
虽然大伙儿都知道收着劲儿,但能不能收住,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就这么一条,一直折腾到半下午,黄博脸上抹着血浆,倒在地上,让周瑾完成了最后一击。
一只糖做的道具啤酒瓶子“咣当”一声,在他脑袋开了花,看起来砸得狠,其实根本没用力。
在原时空,被管虎和宁皓蹂躏多年的黄博,甭管多难的武戏,基本都没受过伤,却偏偏在这场戏里,被沈滕一啤酒瓶子把眉骨给砸裂了。
所以说,论抄家伙砸脑袋,还得是周瑾和黄博配合地有默契。
毕竟是从无人区里就磨出来的默契。
“过了!收工。”宁皓拍拍手,结束了这一场。
周瑾抬头看看太阳,这特么都快落山了。
“没事儿吧,”周瑾把黄博拉了起来。
“没事儿,”黄博爬起来,拍拍土,表示情绪很稳定,“等我把那剧本开拍了,就请这孙子来演。”
“我都想好了,15楼!就让他上去,往下跳,先在10楼脑袋磕个东西,然后2楼又被挡了一下,地面再来了车,压过去又拖着走我特么也一镜到底!”
“哈哈哈,”周瑾大笑,搂着他的肩膀道,“你丫这是怨念深重,不过我喜欢,不瞒你说,我也打算攒个局,整部电影出来。”
都说演而优则导,导而优则制。
周瑾虽然演戏不咋地,导演也没当过,但已经主导投资了好几部电影,等于逐渐站到了食物链的顶层。
拿不了影帝,那就鼓捣出一部电影来秀波恩爱,最好票房大卖,然后顺势求婚,想想也是蛮带感的。
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