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自小是在农村长大的,爬树是他的看家本领,他像只敏捷的猴子一样,轻而易举地爬到了树梢,向下看去,大喜,原来下面靠近校园的一侧正是绿油油的草坪,他没有多想,就跳了下去。
校园里非常安静,学校办公室和宿舍的门全都是紧闭的。钱三运上午来过校园,知道哪间宿舍是邢半山的。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邢半山宿舍的后面。他有点担心,邢半山会不会在宿舍里面睡觉?
宿舍的木头窗户上贴着厚厚的旧报纸,钱三运小心翼翼地用指头捣开一个缝隙,从外面向里看,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可见邢半山并不在宿舍里。正在钱三运思量怎么进入邢半山的宿舍时,手机响了,是王石在打来的:“钱书记,你可进入邢半山的宿舍了?我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打开学校大铁门,看他的模样,应该就是邢半山,你可要注意点,别被他发现了!”
钱三运一惊,看来真的是邢半山回来了。这王石在粗中有细,竟然帮着注意学校门口动向。怎么办?自己看来无法进入邢半山的宿舍了,如果现在走出校园,定是一无所获,而且还可能被邢半山发现,引起他的怀疑。钱三运决定,暂且不离开,先在宿舍后面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宿舍的后面是一个小山坡,小山坡上是一片小树林,钱三运躲在屋后,并不显得慌乱,因为邢半山不太可能来到屋后的,就是来了,钱三运也有足够的时间躲藏起来。钱三运从墙角探出半个脑袋向学校大门方向张望,果然,是邢半山回来了。邢半山看起来兴致不错,嘴里还哼唱着欢快的曲儿。钱三运注意到了邢半山胳膊下还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随着哐当一声,邢半山已经打开宿舍的房门,走了进来。钱三运俯身摸到宿舍的后窗外,悄悄地从后窗的缝隙中向里观看。屋里的一切尽在他的视线之内。宿舍显得破旧和凌乱,靠近后窗的部位有一张木床,一顶又黑又破的蚊帐还没有卸下,还有一组涂了红色油漆的木头柜子,靠近柜子下侧的抽屉还上了锁。邢半山将房门从里面闩上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几只胸罩和女人的内衣来。他的神情很陶醉,仿佛这几样物件是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或者是从哪里捡拾到的宝贝。
邢半山不停地把玩着那几只胸罩和内裤,还不时地放到嘴边嗅嗅,就像这是奇花异草。忽然,邢半山从床上站了起来,本能的朝后窗扫视了一眼,吓得钱三运慌忙蹲了下去。
有惊无险,邢半山并没有发现屋外有人。等到钱三运再次窥视屋里的情景时,他又有了惊人的发现。邢半山这时走到木头柜子前,蹲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下侧的抽屉。钱三运屏住了呼吸,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屋里,心中思忖:难道柜子里珍藏的也是女人的内衣什么的?
还真被钱三运猜中了!邢半山从柜子里抱出一大堆内裤胸罩,堆在床上,整个身子趴在床上,贪婪地呼吸着。钱三运看得很清楚,这些内衣的尺寸都不是很大,据目测,应该是少女的,而不太可能是成熟的女人的。就在这时,邢半山将裤子脱了下来
钱三运心中大喜,案件似乎很明朗了,这邢半山是个恋童癖者,也极有可能就是杀害哑巴的真凶了。是不是该破门而入,缴获邢半山的赃物,再对他严加审讯?钱三运随即将这个一刹那间的念头给否定了。欲速则不达,虽然救哑巴要紧,但是,自己如果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的,再说,自己也没有抓捕、审讯邢半山的权力,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向公安机关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