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必要骗你。”
柳白樱极为吃惊,瞪大了双眼,泪珠直接从眼眶里噼啪掉落下来,口吻强硬凄凉,“不可能!不可能!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你凭什么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她的回光剑就在我手里,你要看一眼吗?”
“是你杀死了她?”
“是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西夏细作。”
柳白樱仰天一笑,“细作?一个名副其实、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九死一生来当细作,真是可笑。”
“她与那些西夏人死在了一处,不是细作是什么!跟她下场一样的年轻女子,叫什么勒喜,也是个细作。”孟松承又抛出一个线索,查看柳白樱的反应,也许下一刻她就会主动说出他想要知道的内容。
“你还杀了勒喜?”
“连全尸都没有留下。”孟松承的字吐得又狠又准,就是要把柳白樱逼到崩溃。
昔日同门的惨讯令柳白樱嘴唇抖动,拳头攥紧,指甲深入皮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悲痛,于是闭上了眼睛,边摇头边狂笑,“无知,孟松承,你的死期离现在不远了!你知不知道云漠光的真正身份!我敢向你们保证,你们一个个都得为她陪葬,最后连灰都不剩。”
末了,她睁开猩红的双眼,像怨灵一般盯着孟松承。
孟松承故作轻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云朝林的孙女,但那又如何?云朝林已经死了。”
按捺不住情绪的柳白樱反驳道:“昔日的云朝林如今已是无极门门主——云九重,云漠光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若他知晓云漠光惨死你手,一定会亲自为她报仇。”
孟松承为之一惊,没想到他一直在调查的云漠光的身份,如此轻易便从柳白樱嘴里套了出来。他陷入沉思之中,无意识在柳白樱面前来回踱步,整合从头到尾所得知的关于云漠光的一切,半响终于回过头来问她:“石天机是不是云漠光的师父?”
“人都死了,这还重要吗?”柳白樱懒得抬眼,哑声道。
“重要。再过几日,就算你想说也找不到机会了。”
柳白樱唇边放肆笑道:“是啊,再过几日便是你与卫天雪成亲之时,届时谢无双的鬼魂就得靠边站了。”想到这里,她顿生觉悟,为了给谢璞院一个交代,孟松承忍耐不了她几日了。
孟松承的面容变得霸道无情,“在你死前,我要知道天机紫微宫的位置。”
“图纸都在你们手上,我如何知情。”
“一个位置而已,就算你告诉了我,也不会改变它的命脉握在你们手里。若能推迟婚礼,你或许能再活些时日。”
“你太小瞧我了。”
“这是你在这里会被薛檀枞得知的最后机会。”
柳白樱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高昂的头颅缓缓的沉下去,连声音都被闷在厚重的思念里,“在抚州。”
“抚州哪里?”
“闻空山庄下方。”
“好好享受你在水刑狱的最后时刻。”孟松承突然有了区别于卫天雪提出的全新的计策。
是夜,雷雨阵阵,响彻窗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