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贺然所言,孟松承挑了挑眉,而后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子,想多了。”
贺然满脸疑问。
孟松承嘱咐道:“关于我救回云漠光的这件事,你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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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内大大小小的酒肆楼馆不胜凡举,燕子斋、朋来客栈、来仪馆、烟花轩、玉樊楼、鸿云酒家、垂花楼、七星斋各有特色,燕子斋的酒、朋来客栈的床榻、来仪馆的菜、烟花轩的丝竹、玉樊楼的点心、鸿云酒家的甜酒、垂花楼的戏曲、七星斋的安静,均是一绝。
慕容行云生性喜静,可温先生截然相反,酷爱听曲。千里迢迢等来了听水磨调的机会,实在不好扰了他的兴致。
三人前排落座,慕容行云捡了最靠边的位置坐下,将中央的位置留给温远山。
温远山哼起非正宗的小调,“这人世间的丰富多彩的生活呀,就适合我这种俗人,乐哉。”
沈照曦的蜜桃般的脸甜甜一笑,“跟着温先生有福享,不像跟着慕容先生唯有苦吃。什么一日不练十日空,十日不练百日空,苦口婆心,诫句不断。”
温远山呵呵笑道:“别看他平时喜欢板着脸,那是假严肃。越是严肃,说明越是害怕别人看出内心的想法。”
沈照曦笑道:“理解理解,不板着脸怎么让年长的人反过来听自己的,尤其是谷里的老顽固那么多,动不动就是新鲜的法子不能用。”
温远山小声道:“其实芸娘还在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总是挂着笑意。”
沈照曦用食指比在唇上,“嘘,小心被他听见。”
慕容行云淡淡道:“两位,再说下去这垂花楼的开销可没人替你们结了。”
沈照曦吐了吐舌,“幸好,慕容先生是用钱来威胁我,我不惧。”
慕容行云点点头,道:“沈小姐既然不差钱,要不把这两年的学费一并结清吧?”
“慕容先生,好多人的学费您都没收,别再记挂着小女子的学费了吧。”
“那些弟子家贫志不短,每日料理药园,换取学费。但沈小姐刚刚提醒了我,你富贵得很。当初,沈小姐投奔学医,是按照每日一两银子的收费标准拟的师徒合约。为师不想强人所难,零头可以抹掉,付我七百两银子就好。”
沈照曦的眉头皱成毛毛虫,“慕容先生,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温远山边笑边叹道:“沈小姐,你瞧,他的假严肃又来了。”
慕容行云嘴角微微一提,印证了温远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