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次没有受人指使，遇到小侯爷，纯粹是碰巧？”

听完卓越的供述，尹名仍然将重点放在了跟周尔溯有关的方面。

“真的是碰巧！我可以对天发誓！”

“尹护卫！”在一旁全程听完的苟伟，朝尹名抱了抱拳。

“如果这个卓越所言属实，那他的遭遇背后，确实可能有着极大的隐情…不过…”

苟伟面露难色。

“我们禁卫军之责是拱卫皇城，守护皇室，这件事却是超出了我们的职责范围，不如把他交去刑部或者大理寺？”

“不不不！”卓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声拒绝。

“我要去忠福公府！见左都御使大人！这件事只有督察院能管！”

“哦？”

看着卓越那一身不似作伪的装扮，还有真是急切的表情，尹名想了想，拱手对苟伟说道。

“苟校尉！虽然现在无法判断他所言是否属实，但既然他要见左都御使大人，那我就先带他回府，之后请大人定夺便是。”

“嗯，那就依尹护卫，毕竟有您在，他也做不了什么。”

看到卓越听到自己的话后，疯狂点头，苟伟笑了笑，对尹名拱拱手。

“尹护卫，既然这儿的事了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今晚，我还有巡夜之职。”

“苟校尉慢走，今日之事多谢了。”

“尹护卫客气了！”

看着苟伟走出房间，尹名转头给卓越松开绳索。

“既然你要见左都御使大人，那我们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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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忠福公府，后厅。

卓越站在后厅中心，对面是周习文，周习文左右是周国忠和尹名。

听完卓越再一次，从头到尾巨细无遗的叙述，周习文和周国忠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面前这三人，一位是当朝国公兼一军都督，另一位是督察院左都御使，剩下一个是先天超凡高手，这么豪华的阵容让卓越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你之前说，有录音和拍照，在哪儿？”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周国忠开口，对卓越问道。

“在这儿在这儿！”卓越忙不迭从内衣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块优盘，呈给周国忠。

“一路上行李什么的我嫌碍事都丢下了，只有那些录音和照片都被我存在了这里面，贴身收着。”

“父亲！”周国忠接过优盘，转头对周习文说道。

“今晚不如让无求大兄把他送去庄子上，不管他所言是否属实，有黄伯、小山他们在，也可保万无一失。”

“嗯。”周习文略为思索，点点头，看向尹名。

“那就麻烦无求走一趟了，快去快回。”

“好的，伯父！”

尹名拱拱手，带着还想说什么的卓越，快步离开了后堂。

“父亲！”周国忠看向周习文，脸色凝重。

“明日一早，就会带着这些证据回衙门，辨明真假。”

“不过这卓越言之凿凿，恐怕确实是事实。陛下对西夷人不说深恶痛绝，但也绝对没有好感，如果朝中真有人与西夷人勾结，怕是会掀起轩然大波。”

“哼！”

周习文脸色难看。

“这才开国多少年？夷坚之战还历历在目，居然就有人勾结西夷人！如果事实确如这卓越所言，那不知道已经有多少西夷人偷偷入我大明，晋升先天！”

“如果战事再起，这些人的所做所为就是通敌卖国！”

“国忠！”

周习文看向周国忠，满脸严肃。

“从明日起，你先暗中调查此事，未免打草惊蛇，等你确定真伪，有了眉目，我们再一起面见陛下！”

“好的，父亲！”周国孝肃容应是：“我一定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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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泰四十二年，六月十七，周一，辰时四刻（早上八点）

上京城，皇城，乾清宫，正殿。

今日是大明一周一次的小朝会，本来一般卯时之内就能结束，但朱聃居然破天荒的出席了，导致参会的官员心中打鼓。

议事时，发言都是深思熟虑，比平日里更为小心谨慎，生怕在皇帝面前出错，这才导致朝会生生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不过，虽然人来了，但整个朝会，朱聃端坐在龙椅上，一言未发，直到朝会结束，众多官员跟他见礼后，一一离开，他才出声道。

“袁首辅留下！”

袁易依命留下，直到整个大殿只剩下他和朱聃二人。

“思退，这几日，侦灵司的记录有何变化？”

“回陛下！”心中对朱聃的目的早有预判的袁易，将手中的平板打开，就着侦灵司发来的公文，开始给朱聃汇报。

“在周尔溯冠礼那日，天地灵气总量达到了一点八五。

“此后每日大概增长半成也就是零点零五，截至今晨，天地灵气的总量约为二点一。”

“哦？”朱聃面露喜色

“我记得冠礼之前，平均每日增长不过零点零一五，居然翻了三倍还多？”

“确实如此！”袁易笑着回道。

“不过这增长也非平均到每日，中间还是有些波动，在六月十三日和十四日两天，就比其他天多，分别增长了零点零七和零点零八。”

“这两日周尔溯又有何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