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剧痛突然在神经上爆开,抱着断手跪倒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手腕的断口处因为被冻住,鲜血没有像意料中那样四处飙溅,如薄雪初消时,青石黛瓦间的细水长流。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白亦非挪开脚步,嫌弃地躲开那股脏污的血流。
“你到阎王哪儿去问吧!!”
眼中死志已决,剩下的那只手间弹出一把短刀,噗嗤一声,毫无迟疑地深深没入心口。
风眠在尸体上翻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证明他身份的信息,直到看向了那把短刀的手柄上血迹斑斑的飞鹰纹章。
“侯爷……”风眠忐忑地将短刀呈给白亦非,心中早就波澜汹涌。
与白亦非有深仇大恨,又以飞鹰为标志……
刺客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禀报侯爷。”一名军士从院外快步走来,抱拳道,“启禀侯爷,镇南侯府,藏青来访,现在前院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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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黑子落下,一颗白子气息尽断,被从棋盘中抹去。
“棋子已死,你的计划失败了。”
带着蜘蛛刺青的手将白棋捡走,看向面前的棋局和坐在对面的人。
“棋局其实和人的一生很像,不能只看一子,不能只看一时,当年横刀立马,旌旗蔽空的能臣良将,而今安在?”
漫不经心地将质地细腻的玉子拿在指尖搓弄,“这颗棋子死了,这场杀局也就做全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请阁下像十年前一样,慢慢欣赏吧。”
“那个人的孩子不简单,你最好不要轻敌。”
“正因如此,我为她挑选了一个很合适的对手。”讥笑着将棋子按在棋盘,“那个人最中意的学生和那个人最珍爱的女儿……在这场虚假的闹剧里自相残杀……那个人看到这一切,就算是死了……也会痛心疾首吧……”
“如果最后活下来的人能得知真相,那份悔恨的恸哭和崩溃的哀嚎将是何等美妙绝伦的享受。”发现面前人低垂的眼皮下敛着杀意,只能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他们只能当个糊涂鬼了。”
抚摸着膝头那柄造型妖邪的配剑上线条流畅的纹络,暗藏其中的“却邪”二字倒是与这把鬼魅邪性的宝剑相得益彰。
棋盘上黑白交织,宛如两条体型相当的巨龙,彼此相互缠绕,角力相决,不死不休……
却又有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联想,像是他们纠葛在一起,缠绵悱恻,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