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可别胡乱说了。”柳志文别过脸去,不看沈三。
“那我可不是胡说。绣品大赛柳娟从来都不参加。今年以你的书画作为第一名的奖品,她就参加了,你说这是为了什么。”沈三不可置疑的反驳着。
“机缘巧合,可别再胡说。”柳志文的语气加重,沈三听到柳志文的语气不好,倒是闭了嘴。
沈知知听到柳志文的回答,抬头望了他一眼。
“三哥,别说其他人,说说你自己吧,可有心上人。”徐仲勇看柳志文有些不悦,赶忙转移了话题。
“二公子,您既然这么问了,我倒也是有一事想问您帮忙。想问问您,心儿可有婚配?”沈三边说边搓着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徐仲勇听到沈三说的话后,有些错愕,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心儿没有婚配,但是心儿从小就在我们府上长大,对我们家情真意切,从京城一路跟随到绪雁关,我母亲视她为女儿。心儿现在侍奉在我母亲左右,估计她的婚配得过我母亲那一关。”徐伯文声音低沉,悠悠地回答。
“小人也只是多嘴问一下。”沈三听到徐伯文的回答后,不敢继续看着徐伯文,有些悻悻,眼里没有了光,倒也安静了下来。转身继续把放在桃树旁边的酒壶拿起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徐伯文拿起酒壶,向沈三敬酒。沈三赶忙也把自己的酒壶敬了上去,没有言语。
四个人安静地继续喝着酒。
沈知知看着喝酒的四人,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寂寥。
沈知知心里想着沈三刚才问柳志文的那个问题,距离柳志文要离开绪雁关也不久了,刚才柳志文虽然说沈三是一派胡言,但是她自己是亲眼所见,不免心生疑虑,倒是有些担心起柳娟来,好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
沈知知往丛林中走,周身觉得很冷,精疲力尽的扒开前面的荆棘。忽然发现后面有人在叫她,看见后面的来人,沈知知忍不住哭了出来,转身小跑过去紧紧的抱住来人,顿时身体暖和了起来。
“娘。”沈知知眼角滑落一颗泪珠,睁开了眼。
徐伯文正蹲着生火,有些愣愣的看着沈知知,把手上的树枝投进刚升起来的火堆,起身向沈知知走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徐伯文蹲下来,望着沈知知,声音温柔的问道。
沈知知看着徐伯文靠近的面容,神情恍惚,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梦里是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徐伯文看着沈知知发着呆,好似刚醒不清醒,于是抬手帮她清理了夹在头发里的杂草。
沈知知无言望着徐伯文的动作,觉得他很温柔,就像梦里的母亲那样温柔。
“他们都喝醉了,躺着就睡着了。我怕大家觉得冷,于是生了个火堆。”徐伯文向沈知知解释了周围的情况,早前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沈知知靠在树干上,不知不觉地睡觉了。
沈知知经徐伯文一解释倒是也清醒了几分,起身看了周围睡姿缭乱的几人。
“我先洗把脸清醒一下。”沈知知转头向徐伯文说道。于是慢慢的走向水潭,捧起一捧水泼脸。
沈知知抹了抹脸上的水,转身发现徐伯文正盯着他看。
徐伯文看到沈知知转身之后移开了视线。
沈知知也没多想,径直走向火堆旁,笑着望向徐伯文说道:“入夜了,山上有点冷。你也过来火堆旁边坐一坐吧。”
徐伯文安静走过来,在沈知知旁边坐下。沈知知望着徐伯文的侧脸,倒也好奇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没醉?”
徐伯文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沈知知看着顿时有些发愣。
徐伯文看着沈知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沈知知被徐伯文一盯,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视线盯着火堆。
“剩下人都躺着了,你说我怎么知道你没醉?”沈知知自己说完,也觉得有些好笑。
“别人喝酒醉了是发困,我喝了却是越喝越精神。”徐伯文回答道。
“那你现在是醉了?”沈知知发现徐伯文还在看她,不敢侧脸望过去。
“半醉半醒吧。”徐伯文小声的笑了出来。
“别人不是说一醉解千愁,什么都不想了,自然不是想睡了嘛。”沈知知听到徐伯文的笑声,转头发现他移开了视线问道。
“别人也说,举杯消愁愁更愁。很显然,我是属于后者。”徐伯文捡起树枝拨弄着火堆。
“你都是府堂大公子了,你都有那么多的愁绪?”沈知知转头疑问地望徐伯文。
“有啊。比如我想科举,但是我考不了,所以我很羡慕柳进士。”徐伯文说的云淡风轻,颇有自我揶揄的感觉。
“既然原来的已经改变不了,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总有其他的出路。”沈知知觉得此刻在夜色的烘托下,讲话都变得真诚了许多。
“是啊,你说得对。”徐伯文将刚才捡起来拨弄火堆的树枝也一起扔进火堆里。
徐伯文掖了掖衣领,直接坐在地上,顺势躺下去睡觉。
沈知知有些震惊,小声说道:“刚才你不是说你很清醒的吗?”
“我现在消愁了,什么都不想了,有些发困。况且刚才你们都在睡,没有一个人守夜,现在你醒了,轮到你守夜,我该睡了。”徐伯文躺在地上,一脸放松享受的表情,没多久就睡着了。
沈知知哑口无言,突然觉得徐伯文好像也有一些幼稚之处。她只好继续捡一些树枝,投进火堆里,为大家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