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一进大堂,就看到潘大人再吃早餐,急忙走到潘大人跟前:“大人,我有急事禀报。”
潘大人看赵捕头急急忙忙地,屏退了周围下人,秦颂安看到人都出去了,自己也跟着往外走去。
赵捕头连忙制止秦颂安:“颂安不用,你留下来。”
秦颂安看了看赵捕头,就转身向屋内走去。
赵捕头看到其他人都出去了,转身向潘大人说道:“刚才在县衙大堂,有人发现桌案上有两个包袱,打开后发现是两颗头颅。昨夜留宿的衙役说,昨夜县衙落锁时分他曾路过大堂,堂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潘大人听到是头颅,很是惊讶:“可有发现是谁的头颅?”
赵捕头答道:“属下对着通缉令仔细对了一番,发现正是前夜逃跑的盗匪头目卫白和大刀客彭九。”
潘大人转身看向赵捕头:“你之前不是说派去追捕的人把人跟丢了吗?那这是陈公公派去的那两个人做的?”
赵捕头却回答道:“属下不知,在确认那两个人的身份之后,就前来向大人禀报了。”
秦颂安这时上前说话:“他们把头颅放到了县衙大堂,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出城,我们现在去城门是不是可以把那两人拦下来?”
赵捕头答道:“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人昨夜既然把头颅放到县衙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想露面,很有可能已经在刚开城门的时候就出城了。”
“仵作有验是何时死的吗?”潘大人看着赵捕头。
赵捕头想了想:“仵作说,现在天寒,很是影响时间,猜测可能是前日子时到昨日上午。具体时间并不知晓。”
“他们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和陈公公汇合?并且还在昨夜把头颅放到县衙?”秦颂安问出了他的疑问。“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当中有人受了伤,之前回不来,是因为不宜行动。”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赵捕头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
潘大人听到之后说:“可有找到郎家女儿的踪迹?”
赵捕头答道:“还不曾。”
秦颂安听到提及郎惜彤:“在下知道郎惜彤在哪儿,就在悦来客栈。”
潘大人和赵捕头都很是惊讶地看向秦颂安。
潘大人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在客栈里?”
秦颂安又将昨晚他知道的事情告知给了潘大人。
潘大人思索着:“也就是说,有一个从城北回来的人,救了郎惜彤,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那个救你的紫衣女子会医术,她在为郎惜彤治伤。那紫衣女子还和一个白衣男子有关系?”说完,潘大人抚了抚自己的脑袋,“这都什么事啊,这么多人?”
秦颂安答道:“是的,我怀疑救惜彤的这个人很可能是和陈公公一起的。如果不是,怎么会那么凑巧救了惜彤。在下有一想法:有没有可能陈公公派来的人与盗匪争斗,被盗匪杀害,盗匪是被赵捕头擒获自尽而亡呢?””
潘大人和赵捕头听到秦颂安的话很是惊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潘大人低头思索道:“你也说了,他是一个人,再者陈公公带来的人我并不全都认识。陈公公这也是第一次来到丰县,我此次相熟的也就只有跟在陈公公旁边的李仁孝,其他人我根本不知道是谁,长相如何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秦颂安焦急地说:“那派去捉拿盗匪的人赵捕头见过吧。”
赵捕头想了想:“见过,虽然穿的衣服一样,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潘大人看了赵捕头一眼,没有说话。
秦颂安向潘大人说:“在下想请赵捕头去客栈一趟,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晚与赵捕头一起去抓盗匪的人?”
潘大人想了想:“此事先不急,现在最主要的是郎夫子的葬礼,我昨日已经让人买了棺木,郎家灭门,此事太过重大,我也担心有人会以此事为饵,再出一些谣言,污了郎夫子的身后名,就在今日下葬吧。”
秦颂安看到潘大人这么说,知道已经没有办法改变潘大人的想法了,潘大人怕救郎惜彤的人就是陈公公的人,只知道这个人是和陈公公一起来的丰县,如果这个人还有其他的身份,死在了丰县,潘大人不认为自己担待得起这个责任。
潘大人带着秦颂安走出门外,看到送行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潘大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棺木放在马车上,一共有十三口棺木,从县衙出发,队伍并不长,队伍中主要是与秦颂安一起在学堂上学的同门,有年长的也有与秦颂安年龄差不多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孝带。秦颂安带着孝带,沿街撒着纸钱,这是与潘大人商量过后的结果,他只是郎夫子的学生,与郎夫子并无血缘关系,身着孝带,只能说明与死者有远亲,并不需要守孝,他还需要去参加科举,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时间,让其他学子和他一起,就不会太过扎眼,如果后期有人提及这件事,学生为夫子戴孝带,只能说他孝敬师长,也不会因为他带过孝带而攻击他。
潘大人主持了郎夫子的葬礼,已经帮郎夫子做的够多了,如果再因为郎夫子的事情而把官职丢了,对于潘大人来说就太得不偿失了,潘大人着急将这件事情揭过,秦颂安心理可以理解,只是苦了郎惜彤。秦颂安跟着队伍向城外走去,沿街撒着纸钱,想着:如果想要还郎夫子一个清白,还是需要入京,将杀害郎夫子的人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