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无言以对,一时竟不知道蜘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陈颂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女孩子,真复杂。
苏裕的身影,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觉得自己真龌龊。
几天后,陈颂带着一箱子酒到他家,喝了个醉醺醺。
原因?不过是被他亲眼撞见了蜘蛛和那个男人的不堪。
“人的感情是会变得,第一次,算什么。”
不置可否。
“我约了臣子他们,明天下午我要出口气。”
“别惹事,你成年了,还在复读。”
陈颂久久没说话,喝了一口又一口,思考着什么。
“你别去了,以后你要保研的,有底儿不好,这事儿不想扯上你。”
江尧火了,他就是这么看他的?
“你他么的就是这么想的?老子说的是这个意思?我在意保研?”
“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陈颂低着头,没再说话,喝着闷酒。
江尧扯过一瓶新的开盖,咕噜咕噜,一口气见了底。
谁也没开口,谁也没解释。
江尧又拿过一瓶,接着再一瓶,再一瓶。
直到陈颂终于伸出手,扯过了他手里的瓶子。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尧没说话,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将门摔得震天响。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下楼的,只记得他走啊走,朝着他记忆里的那个苍蝇馆子走去。
夜已深,时不时有些狗吠,小路上已经没有行人。
那些家家户户留着的那盏灯,却没有一盏是留给他的。
盲龟浮木,陈颂、苏裕,大抵是他呆在礼城唯一的浮木了。
喝醉酒,就是这样吧?
情感被放大,空虚也被放大。
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他现在,闷得慌。
路边,踢到一个空瓶子,然后泄气般的用力将它踢走。
“啊!”
女孩儿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小脸皱起,双手捂在了额头。
江尧站在路的这端,隐在黑暗里。
苏裕站在路的另外一端,路灯的光,隐隐反射在她身上。
她看起来,很疼。
这一幕,和两年前的那一次,是那么的相似。
她怎么在这里,哦,对了,她家的馆子在这附近。
背着包,看起来那么乖巧,听话懂事就是为她量身而做。
家长,都喜欢这种孩子。
江尧晃晃悠悠地朝苏裕走过去,他很想走直路的,也不知道走直了没有。
……
起先,苏裕看见有人出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从黑暗里,冒出一个酒疯子,任谁也会害怕。
在看清是江尧后,她反倒安了心,手从额头上放了下来。
江尧在她面前站定,脸色薄红,狐狸眼耷拉着,醉眼朦胧,像是上了一层雾汽。
他俯下一点高度,头与她持平,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而后,视线上移,盯着她的额头。
浑身带着酒气,那被酒气侵染的声音,也带着些微哑的醉意。
“有点红。”
他抬起右手,放在她的头顶,用大拇指抚了抚她额头发红的地方。
“还好,没起包。”
“疼吗?”
他有些心疼,小羊受到了惊吓,她很害怕吧。
她甚至站在这儿,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真犯规的眼神。
放在苏裕头顶的右手下移,捂住了她的双眼。
左手将她拉近,而后放在她的左腰上,抱住。
头轻轻放在她的右肩上,微微转过,对着她的右耳,拍打着呼吸。
“你,好瘦啊。”
江尧的嘴唇,感受到了耳朵传来的热度,很烫。
“要……当我女朋友吗?”
耳朵更烫了。
就这么抱着,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再说话。
互相感受着彼此加快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抬起放在她肩头的脑袋,悄悄拉开点距离,回到平视她的位置。
右手放在了她的左手臂上,露出了她的眼睛。
她脸色过于红润,两眼有些许茫然的盯着他,娇润的红唇似是熟透了的殷桃。
江尧脑子一片空白,轻轻凑近,吻了上去。
那有些热度的嘴唇,碰上带着凉意的柔软,苏裕瑟缩的想后退。
可江尧此刻根本无法思考太多,他只知道,他真的陷进去了。
在这个叫苏裕的女孩子,给的假象里。
他双手牢牢的控制住她想后退的身体,抽出右手放在她的脑后,将她的头固定住。
任由她瞪着双眼,看着他。
他开始回忆着陈颂给他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再只是碰在她嘴唇上不动,学习着该怎么亲吻。
最后还是控制着自己,仅停留在嘴唇,没有进一步。
他,吓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