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溜走，刚才克莱顿就说过了，这个穿着奇怪黑袍的中年男人是最近才来摆摊售卖书籍的，而且也没卖出去几本，谁也不敢保证他明天还会不会来。”

“第二，结合各种信息可推断，对方多半不是什么厉害的非凡者，有很大可能是一阶……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摆地摊，去找那些隐秘的小型聚会岂不是更好。”

“第三，目前能够确定，我的灵性应该远远强于相同阶位的非凡者，而这极大地加强了我的跟踪和反跟踪能力，只要小心一点，离得远一点，多半不成问题！”

“总之，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可以承受，干了！”

在心中反复权衡之后，叶杨猛一咬牙，下定了决心，随后继续假装在各个摊位之间选购商品，实则慢慢走到靠近入口的几个摊位，打算守株待兔。

他早已确认过，这个地下市场的出入口都是同一个，并因此更加确认了幕后老板有官方背景的猜想。

此时才晚上八点多，本来叶杨都做好了长期蹲守的打算，却没想到就连幸运也站在他这边。

不过片刻，就远远地看到那名中年摊主将摊位上的书籍全部收起，整齐地放进一个大型手提箱，随后提着箱子快速走向出口。

……来了！

叶杨心中一动，打起精神，继续弯腰挑选身前摊位上的银制护身符，实则灵性早已锁定了中年男人的背影。

“喂！小伙子，你挑了那么久了，到底买不买啊？”

摊位后的老年摊主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小声催促。

“啊，不好意思，才想起我没带钱！”

叶杨表情一滞，迅速放下手里的方片状护身符，趁着穿黑袍的中年男人已经走出二三十米，默默跟了上去。

原路返回，穿过一重重有壮汉守卫的昏暗房间，叶杨再次回到汤姆和猫酒馆大厅。

出了门往外一瞥，发现跟踪目标早已走到小巷子的尽头。

用灵性确认过对方气息没有变化后，叶杨快步跟上，一路远远地吊着，保持距离在中年男人身后三十米处。

穿过几条街道和小巷后，叶杨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居民区里。

虽然对码头区不太熟悉，但看着街道两旁那些矮小破烂的建筑，以及居民麻木胆怯的眼神，他瞬间确认自己来到了传闻中的“跳蚤窝”。

这是一个位于码头区东北面，由木屋和窝棚构成的大型贫民窟，常年污水横流，臭虫肆虐，数以万计穷困潦倒的人们生活在这里，陪伴他们的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蚊蝇和老鼠。

“据说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因为生活条件恶劣，甚至连最基本的干净用水都无法保证！再加上时不时爆发的传染病，人们的平均寿命都还不到40岁！”

“唉……就连号称支持教育和公民福利，崇拜理性与知识的黎明城都有这种地方，其它相对保守的国度，就更加难以想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穷人，在这个生产力尚且落后的时代泥潭里挣扎！”

脑海里闪过关于跳蚤窝的认知记忆，叶杨深深叹了口气。

作为拥有另一份记忆，曾生活在自诩文明的世界中的他来说，这样的场景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却又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