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得好,女人是吃人的老虎。
对唐倚梅来说,他这接近五百年的“仙生”中不能说是和风细雨吧也能说是平平安安,如果刨去寻仙的那段时间,后面的唐倚梅其实活的很舒服——住在翘英庄开茶楼,每天喝喝茶水,酿个酒,偶尔去沉玉谷别的地方听听曲儿,确实是神仙才能过的快活日子。
可是现在不同了,在某个时间点,一只名叫刻晴的母老虎毫无预兆的闯进了他的生活,将他那一成不变的日子搅得七零八落。就连纯良无比对他视如己出的姐姐甘雨,现在都化作了一头嘴里流着口水的母老虎,意图把他吃干抹净。
没错,现在甘雨把脸几乎贴在了唐倚梅面前,他都能闻到甘雨身上那股甜润的味道了。
“姐……”他欲哭无泪,不是咱没必要把这事儿整成不色诱我就不会说实话吧?
毕竟“帝君自杀”这事儿是他和钟离两个老不修给璃月人和愚人众演的一出戏,这出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并非不相信甘雨,而是一个人如果知道了某件事情的真相,那他的行为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
如果甘雨知道了帝君就是假死,那她现在比唐倚梅都稳,回家该干活干活该加班加班,继续当她的“加班仙人”……那大家可就都要开始怀疑了,怎么帝君没了,仙人们一点反应没有的?
难道帝君死着玩呢?
毕竟他和凝光说的是要让璃月人“脱钩”,而不是让璃月人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爸爸一脚踹出门的孩子——孩子被踹出去只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让爸爸生气了,要是爸爸和他说想让你自立了,孩子能抱着爸爸大腿哭一周。
所以他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甘雨看着他那张欲哭无泪的脸,突然就想明白了。
这家伙绝对和帝君遇刺有什么必要关联,但是因为什么事儿就是不能说……如果说自己继续追问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不如说就把唐倚梅弟弟当成报仇无门在家喝闷酒,反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估计他是第一个到场的。
“所以你真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比珍珠都真……”唐倚梅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反正撒谎不要钱。
“那我就相信了。”甘雨把脸收了回去,坐回座位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弟弟给我倒了杯酒?”
“……没什么。”唐倚梅人都麻了,看着甘雨手里的那个酒杯一脸无语,“可惜两坛陈酿都被喝了,否则今天给姐姐开一坛喝也是一件美事。”
“是谁这么有福,能尝得到弟弟手里的美酒?”
“一个是愚人众执行官,人家掏钱买的;另一个是巴巴托斯陛下,来我这里讨了一坛酒喝。”
甘雨点了点头:“两坛酒倒也没低就了。”
唐倚梅欲言又止,甘雨甚至还示意唐倚梅给她倒杯酒……然后两人的聊天就开始变得没有营养了,从璃月城的日常到翘英庄的欢乐都说了一个遍,当听到唐倚梅收了重云作弟子时她也惊讶了一下:“弟弟竟然有闲心收徒了?”
“纯阳之体,收了不亏的,再说了我之前和那个人实验的冰火阴阳鱼也在他身上成功了,那更不亏了。”唐倚梅又给甘雨倒了一杯酒,不动声色的从袖子里又掏了一个茶杯出来。
“有个徒弟也好,至少日常生活也不闷得慌。”
甘雨细细的抿着杯中的酒水,而唐倚梅躺在躺椅上整个人眯着眼神游物外,整个人像是飞走了一样——或者打个很不恰当的比喻,他像是璃月某些玩了福寿油的富家子弟,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
两人在默不交语的打着机锋,唐倚梅自然是知道甘雨最后是来说什么的。
“玉不错。”良久,唐倚梅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像是枯木逢春一样重新“活”了过来。
“我换了一块儿新玉,老玉盘包浆了就送人了。”甘雨将腰间玉佩拿了下来,放在唐倚梅面前的石桌上,“人总得喜欢点儿东西,我就喜欢玉,盘点儿好玉到时候送人也舒服。”
“不知道我能不能预定一块儿甘雨姐姐的玉?”唐倚梅在玉上点了一下,一抹冰华渗入了那块儿玉石中,原本透亮的玉石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十年,差不多了吧?”
“十年时间,太长了。”甘雨叹了口气,“等不及的。”
“姐姐又不会老,咱们都认识四百多年了,姐姐不还是这么可爱吗?”唐倚梅不以为然,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