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应天府的衙役有何资格抓老子!”
“应天府的知府又是何许人也?”
其他人也纷纷释然,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就这?”
“咱们这群糙老爷们,谁会关心应天府知府姓甚名谁啊。”
“应天府的知府不就是个摆设,放条狗上去都无妨,不过是皇上脚下苟延残喘的无能之辈罢了。”
守在窗边的士兵听闻此言,颇为不服,怒道:
“你们不信过来瞧瞧!”
“这般阵仗,若非皇上欲将我们拉下马,怎会出现攻城车!”
“攻城车?”
蓝玉一听,眉头紧锁,疾步走向窗边,俯瞰楼下。
这一瞥,果然是应天府的衙役们正推动攻城车,试图撞破大门。
蓝玉亦是一愣。
小小应天府,何来胆量对他们动手?
“此事必有蹊跷。”
“但断然不会是那位所为。”
那位,自是指朱元璋。
蓝玉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安心。
然而如此大的阵仗,若非针对他们,又是因何而来?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之际,蓝成峰面色惨白地奔入。
“义父,大事不妙!”
“这帮应天府的衙役居然要押我去衙门受审!这分明是不给我义父您面子啊!”
蓝玉闻言,脸色铁青,飞起一脚,踢在蓝成峰身上。
他们这一屋人提心吊胆,原来竟是他小子惹出的乱子!
“逆子!”
“你究竟做了何等大逆不道之事,竟让衙门动用攻城车来抓你!”
“额……回义父,孩儿只是派人购买了这座酒楼。”
“你花了多少银两,莫不是强买强卖?”
“孩儿是花了五百两银子购得!”
张翼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
他同样是个美食爱好者,昔日珍馐阁尚在时,早已听闻其盛名,也曾数度光顾。
故而此刻,他才会忍不住嘲讽出声。
“五百两银子若仅买下这座楼,倒也算合理。”
“但要知道,这秦淮楼的前身珍馐阁,每日至少进账五十至一百两银子,你仅花五百两,怎敢说不是强取豪夺?”
蓝玉听罢,怒火直冲云霄,再次一脚踢向蓝成峰。
“混账!”
“我早叮嘱过你们,切不可打着我蓝家旗号在外惹是生非!”
“现下你闯了祸,还要连累老子!”
曹振走到蓝玉身旁,劝慰道。
“大哥,此事并非全然怪他。”
“五百两银子确为市价,若真借了蓝家名头,恐怕五十两都嫌多。”
“依我看,不能任由他独自去处理此事,否则朝中那些官员岂不认为您如今威势已衰,可任意欺凌?”
“如今,纵使这小子犯错,咱也不能真让他落入他人之手!”
蓝玉沉思片刻。
“好,走,咱们一同下楼,看这应天府知府究竟打什么鬼主意!”
“好!”
一行人随即下楼,刚步入大堂,便见紧闭的大门被工程车猛烈撞开。
随后,数十名身着衙役服饰之人有序涌入,与蓝成峰酒楼内的壮丁展开激战。
蓝玉此刻并不急于调解,决定先看看双方战况如何。
蓝玉不动声色,旁人自然也不会插嘴,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蓝成峰再怎么嚣张跋扈,他手下的壮丁毕竟也是沙场退伍老兵,论起打斗,绝不会输给这些衙门跑腿的衙役。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