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不需要了吧?”方晔又犯起了狐疑,闺蜜的前男友用的着这样劳师动众么?“翟总,你这舍友对老方的感情这么深厚?”
“那是当然。”翟艳长长叹了口气,“高三那年两人就确定了关系,大学还考到了同一个城市,朝夕相处了六年呀,人生有几个六年。”
方晔顿时心又提了上来,“那她这个时候关心老方是什么意思呀?不会要吃回头草吧?那对我同学太不公平了。”
翟艳无语的看了一眼方晔,“你想哪里去了。双方都各自结婚有了家庭,怎么还有这个心思,纯属是老同学之间的关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方晔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背叛了苏园园一样,随即又想着多打探一下老方前任的消息,好看看接下来能为园园做些什么,“那翟总,老方和他的前任感情到底有多深?他们又是为什么分开的呢?”
“他们呀,是因为误会才在一起的。高三下半学期,大家的学习都很紧张,我那舍友是个勤奋的好学生,每次都是下课后晚半个小时才一个人回宿舍,那个时候学校周围的野猫很多,晚上一个人走在小道上,经常会被突然冲出的野猫吓一大跳,为了提前吓跑野猫,我舍友下了晚自习后,就在花坛里捡几个小石子拿在手上,走到那段野猫出没的地方,就朝暗处的绿化里随手扔几个,这样就把野猫惊跑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方文林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耽误了下课时间,然后好巧不巧走到那段没有灯光的小路时被小石头砸中了额头,你下次仔细看看,到现在他的左侧额头还有个淡淡的疤痕呢。”
讲到这里,翟艳貌似眺望着远方的双眼里竟然闪过一丝笑意。“都说恋爱会影响学习,其事也未必尽然,他们两个在一起后,反而相辅相成,成绩都提高了不少,所以考大学时,一个顺利进入了公安大学,一个读了金融,还保了研。方文林工作后,两人就开始筹备结婚的事情,只是变化来的太快了。”
方晔看着翟艳的沉思的神情,心也沉了下去,那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分明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呀,所以翟艳就是老方的前任了!
方晔想开口讲些什么,可是翟艳却像似启动的机器那样,不愿意停下来,似乎这个故事憋在心里许久一般。“结婚前,我舍友突然发现例假有点异常,检查发现子宫里长了东西,病例分析也不是太好,于是她趁着方文林出差半个月的就会,去医院做手术,手术中发现情况更加糟糕,只能将子宫摘了。”
方晔此时已经万分肯定,翟艳口中的同学其实就是她自己了。因为之前听苏园园提起过她的身体状况。内心一阵唏嘘,真是造化弄人。
身边的翟艳还在絮絮叨叨,“方文林是父母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娶个无法生育的老婆而断了老方家的香火呢。而且就算方文林说服了父母坚持娶了她,几十年的婚姻生活能否经得起这个瑕疵的蹉跎呢。当时真是好无助呀。”
“恰巧我舍友当时有个师兄新婚妻子难产去世了,两人平时也知根知底,商量过后便相互慰籍的确定了关系,等到方文林出差回来,只是看到女朋友和现男友来给他发请帖,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似乎被悲愤的情绪冲昏了理智,竟然也没去了解一下真实的原因,也算是他们俩有缘无份吧。”
沉默了好久好久,方晔看到翟艳脸上划过两行清泪,连忙拿了餐巾纸递过去。
此刻方晔心中十分矛盾,对于好友苏园园来说,这个方文林的前任始终是他们婚姻里的定时炸弹;但是站在翟艳的角度来看,她也是不幸的。于是方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打破沉默,沉思了半刻,才问道,“那你那个舍友,现在过得好么?”
听到问话,翟艳才像被按了播放键一样重新有了动作,微微擦了眼角后,眼睛里竟然渐渐亮起来光,“好呀,挺好的,有爱她的老公,有可爱的儿子,很幸福呢。”
方晔看着她聊起儿子时,脸上的神采与刚刚截然不同,暗想翟艳应该已经能够放下过去了。
“翟总,跟你那个舍友说一下,老方没啥大事,他自己能搞定的,谢谢大家的关心。”见翟艳神情好转,方晔赶紧把最初的问题再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借口忙工作打算离开。
“方晔!”就在方晔走到门口时,翟艳又叫住了她,“关于今天咱们的聊天,我想请你对其他人保密,既然他没事,就不要用这些小事去打扰他的生活了。好吗?”
这个请求让方晔感觉到有一丝触动、又有一丝气馁、还有一丝郁闷,她到倾诉完了,自己却要守着这个秘密无所适从,真实糟心,但是方晔还是回了一句,“好!”
打开翟艳的办公室门,外面的嘈杂声扑面而来,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公司各自忙着工作,方晔深深呼了一口气,重新投入到了现实世界,刚刚的交谈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