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这原主可能因为脑子受过伤,他的记忆中有很多事情,其实与现实很有些剥离。
打个比方吧,就像是照镜子。
如果是正常人的记忆,那应该就是照的水银镜。
而原主的记忆,则有些哈哈镜的感觉,虽然不那么夸张,可给郝春雷也带来了小小的不便。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自己煮的米饭可是非常出色的,现在听郝春晓这么说,原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郝春雷有心想认下这个米饭的事情,可心下一思量,又打消了主意。
算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这饭可不是我的功劳,是隔壁铁蛋帮忙做的……”
这话一出,郝春江的嘴又变成了O型,他使劲给郝春雷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可郝春雷理都没理。
他改主意了不行吗?郝春雷在心中哼了一下,因为他现在又想通了,觉得坦白不是坏事。
郝春晓刚拿起锅铲的手就顿住了,“哥,那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作为家里的老二,下面三个小的当中,就数她对四年前的事情记忆最深。
满头满脸都血的原主,有一阵子天天入她的梦,后来郝母偷偷带着她去找了七队的宗婆子,给她收了回惊,之后她才慢慢好了起来。
不过,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她还是心有余悸。
郝春雷摸了摸额角的那个包,摇摇头,
“没感觉,也早就不疼了。
就是……”
他欲言又止,把郝春晓急得直追问,“就是怎么?不会脑子又要迷糊了吧?”
“不是,不是!”
郝春雷赶紧给她吃定心丸,
“我现在脑子清楚得很,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乘法口诀表背给你听。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
他用这个证明也是无可奈何的,原主在受伤以后,就从来没能一口气把这个口诀表完整背下来过。
“九九八十一,我全背完了,没有出错吧?”
等他把口诀表背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没迷糊就好,没迷糊就好!”
郝春晓拍着胸脯说道,然后凝眉又问,
“那哥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我脑子是清楚了,可又忘了一些事儿?”
郝春雷颇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大男人,在这边胡言乱语忽悠三个小孩子,还真有点良心不安呢。
可他也没办法,这一关他迟早得过,迟过不如早过。
“你忘了什么?”
郝春晓却很紧张,她是生怕自己这个哥哥又出什么大事儿。
“就是……”
正当郝春雷犹豫着,想该怎么组织语言时,小屁孩儿郝春江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抢在他前头叭叭叭的说了起来,
“大哥他忘记该怎么干活儿了。
饭不会煮了,猪食也不知道怎么拌了,还有,他都不会摘菜,我看他偷偷学我来着……
对了,他连咱家的韭菜地都不认识了……”
郝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