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老爷子越了解,郝春雷就越觉得身上的担子有些重。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是要先把自家的生活过好,然后才能谈其它。
郝春雷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对面的队长身上,那小眼神儿,眼巴巴的,队长被他看得心都软了,
“有空,怎么没空,那小子就是个没正形的,这么大了,也不惦记着要娶媳妇,就惦记那鱼,每天中午他都会在门口河里钓上那么一会儿。
嗨,我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明天中午你直接上我们家门口的河边,他保准就在那儿。”
郝春雷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情好极了,于是殷勤的给队长倒酒,
“全大伯,您也没光顾着吃饭了,喝酒呀,这酒可是我爷爷亲自酿的……”
不光队长,他给各位长辈都倒了一小碗。
这张桌上,就他一个未成年面前没有酒碗,其它人都有。
只是那东坡肉的吸引力过大,大家全都被吸引过去了而已。
现在肉都已经吃了三块,该喝酒了。
不过郝春雷长了个心眼,给爷爷跟三爷爷倒的时候,都只倒了半碗,而其余几人则是满碗。
爷爷六十五岁了,三爷爷比爷爷还要大上几岁,都快七十了。
这年头的人寿命可没有他上辈子的时候长,也显老。
要是没人跟他说,他肯定以为三爷爷至少有八十了,那胡子跟头发都已全白,脸上的皱纹也跟发生了旱灾的大地一般,沟壑纵横交错。
不过他爷爷却不一样,精神矍铄不说,面相也要年轻许多,跟郝春雷印象中六十多岁的老人差不多。
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敢给老爷子倒太多酒,搞得老爷子冲他吹胡子瞪眼的,
“你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倒这么一点酒还不够你爷爷我漱口的。”
被他这么一说,郝春雷拎着酒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是给老爷子加酒好呢,还是坚持己见好呢?
幸好三爷爷这时开口了,
“小雷子,别理你爷爷,他就是嘴巴上说说,你奶奶一向不许他喝太多的。”
奶奶二字就像紧箍咒一般好使,旁边的老爷子立马就退缩了,
“三哥,我就是随便发发牢骚,你至于拿婉茹说事儿吗?今天是她的生忌,我可不希望她不高兴。”
婉茹这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就是郝春雷奶奶的闺名,这些日子,他没少听爷爷念叨,也知道了不少有关奶奶的事情。
奶奶姓钱,家里是开饭馆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比起郝家来说,那家境好了绝不是一点两点。
这两个本来应没有交集的人,却是因美食而相交。
郝春雷的爷爷手艺好,被人介绍到钱家饭馆里当二厨,而奶奶又是个小吃货,时不时就会上自家饭馆去解解馋,一来二去的,两人自然就认识了。
至于他俩为什么会走到一块儿,还是因为后来倭寇入侵、时局动荡,某次奶奶差点陷入危险的境地,是爷爷单人匹马救了她,两人这才因此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