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爷爷。”
郝春雷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水桶里的水还很暖和,他决定再泡上一会儿。
难得奢侈一回,他要泡个够本儿。
因为他已经决定,从明天起,还是随随便便烧一点点热水擦个身子好了。
郝家自家是没有水井的。
确切来说,三队就没有几户人家有自己的水井。
虽然这边河流众多,可河水再清澈,也没有井水那么干净,洗洗衣服还成,用来喝还是会让人生理上有那么一点不适,尤其是在有井水的选择之下。
三队的队部那边有一口古井,年代已不可考,这口井水的水质非常好。
老人们都说,这口井是打在了这片地区的水眼上了。
古井是公用的,除了少数那几户自家有井的,其余人家都是到古井那边打了担水回家饮用。
可惜啊,水井好是好,就是那井水得自己打,自己挑,尤其是郝家离队部还有一定的距离。
郝家在三队的东侧,而队部则在三队的中间位置,其间隔了有近十户人家呢。
平时家里的用水都是郝父去担的。
家里有两口大水缸,每隔一天,他都会起个大早,来回若干趟,将这两口大缸给装满。
原主虽然是家里的长子,可毕竟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年,再加上脑袋受伤,家里人一直就没把他当成正常人过。
所以,他的肩膀还真没有挑过几回东西呢。
要知道,人的肩膀上是没有什么肉的,除了皮就是骨头。
那些挑夫,肩膀上的皮也不知道磨破过多少回,才能结起那厚厚的茧,才能挑得起重担来。
为了自己那稚嫩的小肩膀着想,还是少享乐一点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玩了一会儿洗澡水后,小春江就不耐烦了,跟只小猴子一样,从木桶里翻了出去,自己擦干身子,穿好衣服。
“哥,你什么时候才泡好啊?我想去钓鱼了。”
见郝春雷还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小家伙百无聊赖的趴在木桶上,小手抄起水直往郝春雷的脸上泼去。
“好了,好了,这就起来了……”
郝春雷好脾气的起身,因为他刚想抄水回击时,竟然发现自己的手都已经被泡得皱皱的了,生怕自己再泡下去,会把全身的皮都泡浮囊,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兄弟俩都是钓鱼新手,也没走远,就在家门口的那条河里打了一个小小的窝。
老爷子听他们说要钓鱼,也来了兴致,拎了小马扎就过来了。
郝春雷先是按郝春同之前教的,找了一块潮湿松软,又有小碎泥的地方挖了几下,果然挖出好几条蚯蚓来。
那种青黑色的,粗壮的自然是弃之不用,不过他也没把它们放回去,而是让小春江把它们扔给了那只辛苦带娃的芦花鸡。
可不是他残忍,只是弱肉强食罢了,他也是为了自家的鸡屁股银行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