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江,你小子这回算是在咱们生产队出名了!”
郝春晓在一旁兴灾乐祸,
“这回傻眼了吧?
一个小屁孩儿,个子比桌子没高多少,这主意倒是比天还大了。
今天要不是咱哥,你们那一群小子,估计得被揍得够呛!”
回来后,郝春雷一五一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尤其是小春江他们跑了之后的事情。
然后,家人就一边倒的开始批判起小春江来,主要就是因为这小子主意太大了。
对于郝春雷,他们又一致的宽容许多,这让郝春雷颇为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事先就知道的,也算是帮凶了。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该看小家伙热闹的时候,他是一点没少看。
至于马元申的遭遇,郝家人听完后也是唏嘘不已,他们之前跟小春江的想法差不多,确实也挺恨这小子的,毕竟他是一切的源头。
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四年,郝春雷现在人又好好的,他们早就没那么大恨意了。
“唉,说起来,人家马家两口子人其实不坏的,坏就坏在养了这么个儿子。
他俩虽然是外乡人,可也在咱们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早就跟我们本地人没什么两样了。”
郝母吃完饭就去烧水了,她坐在灶膛口一边感叹不已,因为她之前跟马元申他妈经常在一起干活儿,对马母的观感一直不错,因为对方干活很勤快,从来不偷奸耍滑,相处起来很是愉快。
可自打郝春雷受伤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了,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也挺可惜的。
郝父低着头没吭声,他对郝春雷受伤一事,一直都耿耿于怀,毕竟他寄予厚望的大儿子前途被毁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不过他也不是拎不清的人,所以从没有去找人家麻烦。
但是,要让他主动表示原谅,那是不可能的,不迁怒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老爷子端坐在桌前,扫视了一下,然后敲敲桌子,
“晚上不是还要开大会吗?
赶紧吃,吃完了去洗洗,尤其是你们两个,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的自然是郝春雷兄弟俩。
郝春江自不用说,浑身上下,脏得都没法看了。
郝春雷也没比他好多少,他虽然没有听小春江的搞什么伪装,可这一下午,他也没少忙活,又是钻油菜地,又是套麻袋的,身上枯草碎屑也是落了不少。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虽然早晚的温差仍有那么一点点大,但再也不像之前似的,晚上有恨不得冻死人的感觉了。
郝母烧了整整两大锅热水,全家上下,都顺便洗了个热乎乎的澡,再换上厚夹衣,浑身都暖洋洋的,走夜路也一点都不觉得冷。
一家六口,加上隔壁的三爷爷,一共七口人,浩浩汤汤的就往生产队队部进发。
他们还自带了凳子,两张长凳,还有若干个小马扎小板凳。
长凳自然是给两位老人家还有郝父郝母坐的,几个孩子坐小马扎小板凳。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邻居,全都是赶去参加社员大会的,跟他们一样,有拎凳子,也有拎马扎的。
这个时候,人们的夜生活相当的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