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没听到回音,直接跨过门槛就进来了,然后就跟郝春雷看了个对眼儿。
人模狗样!
这是郝春雷对其的第一印象。
来人身高约一米七的样子,不胖不瘦,方形脸,皮肤还挺白,一看就是不常下田劳作的人。
身穿一件蓝灰色衬衫,深色卡其布裤子,虽然不是全新,可也有八成新了。
跟大徐叔一对比,倒显得他是大厨,大徐叔是帮工似的。
再看那五官,这个叫什么卫民的相貌倒是不错,可就是那双眼睛出卖了他。
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
对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郝春雷手上的菜刀了,立马变脸,阴阳怪气起来,
“哎呀,表哥,你另外又请了帮手啊?
早知道我就再多歇一会儿了,哎哟,我这个肚子哦,到现在还疼呢,吃了药也没止得住。”
他双手抱肚,腰也佝偻了下来,如果他脸色没有那么红润,还有中气不是那么足的话,还真能骗骗人。
瞧这意思,只要大徐叔这边一松口,他一准儿又要走人。
这演技,不去演戏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徐叔脸色跟着一变,“卫民,雷子他是来吃酒的客人,人家是见我忙不过来,才帮忙的……不是我请的帮手。”
只是,这语气也着实太软和了点,好像生怕对方误会似的。
郝春雷一看,这样可不行,大徐叔这段位,哪怕是十个加起来,在对方面前也都是白给。
不过,大徐叔软和,他郝春雷可不软和,这什么卫民的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惯对方的毛病。
于是,他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太好了,大徐叔,这位就是您的小工吧?”
然后,他就学着对方的样子,突然抱住了肚子,“哎哟哟”叫唤了两声,然后神色焦急的说道,
“大叔,你来得可正好,我这肚子也疼得厉害,要去上个大号,接下来的活儿,就由你来帮大徐叔吧。
一会儿我解决完就不过来了。
我跟人家新郎官是好朋友,一会他接亲回来,我肯定要去迎迎的。
大叔,我就把大徐叔,还有这些活儿就交给你了啊,千万不能掉链子。
今天这主家可是我们生产队原先的队长,在队里很有威望的,来吃喜酒的人多,你可千万要勤力着点,多帮帮我大徐叔,这菜做好了,这名声出去了,对你们都有好处的。”
说罢,他迅速的把围裙跟袖套全都解下来,往被他说得愣神的某卫民手里一塞,然后装模做样按着肚子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刚一出去,他就直起了腰。
厕所当然是不用去的,他又不是真的肚子痛,只是有样学样找个借口罢了。
他转身刚想喊爷爷,整个人就僵住了。
然后一拍脑袋:坏了,刚刚表演得太投入了,他把老爷子给忘在厨房了。
一时间,他在回厨房跟在原地等之间艰难的做着抉择。
只是,还没等他选出个所以然呢,老爷子踱着方步就出来了。
“你小子,好的不学,净学这种乌七八糟的!”
老爷子上来就弹了他一个脑崩儿。
郝春雷一捂脑袋,有些不服气,
“我是气不过他这么欺负大徐叔,爷爷,您就说我刚才做得对不对吧?
我这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玩得还不错吧?!”
说着,他还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呵呵!”
看着他这副得意的样子,老爷子不气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