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申最大的烦恼,就是来自他那位七师兄。
七师兄跟他师傅其实还有点拐着弯的亲戚关系。
而且,他还仗着自己是三个人当中入门最早的,总有些颐指气使的架势。
如果光是如此,那倒也算了。
因为马元申也不是那种受不得气的人。
之前在生产队里,他受人排挤四年,也照样一声不吭给忍了下来。
就是吧,那位七师兄发现,自己明刀明枪干的话,他着实是干不过这位小师弟的。
因为在这三人当中,就属这位七师兄的资质最差了,而且他还不把心思放在打磨手艺上,净想着一些歪门邪道,进步自然是越来越慢,师傅对这样的徒弟,自然是没多少耐心的,要不是看在是自家亲戚介绍过来的份上,估计都要把他扫地出门了。
然后,这位就开始玩起阴的来了,这一点很让人头疼。
比如明明师傅是让马元申干的活儿,七师兄却抢过去了,还不好好干,等师傅验收时,却推说是马元申偷懒,硬扔给他的。
又比如把师傅的工具搞坏了,却不吭声,悄悄原样放回,等下回师傅让拿工具时,他却磨蹭着不去拿,让马元申去拿,然后顶缸。
诸如此类的小花招,那是层出不穷。
有些马元申避过了,有些却没有避过。
还好他是师傅看好的徒弟,暂时还没有影响。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
马元申他是去学手艺的,又不是去玩阴谋的,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他生怕这位师兄哪天又在哪里挖个大坑给他踩,要是一个不小心踩中,那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呃,你们可真恶心,都要开始吃晚饭了,竟然在这里说什么屎不屎的。”
这杨铁蛋,好死不死的,刚刚好让他听到了这一句,他就在一旁怪叫起来。
“你小声点,既然觉得恶心,就不要再重复了,还嫌恶心不够是吧?”
郝春雷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倒在凳子上,直到他打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的时候,郝春雷才将其松开。
“你也是的,说什么粗的话,也难怪铁蛋大惊小怪的。”
回过头,郝春雷又反过来责怪马元申。
马元申也乖觉,干脆先自己掌了两嘴,
“怪我,怪我,我这不是被我那位七师兄恶心着了吗?
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人,根本就不干人事儿!”
“你们在谁啊?谁这么恶心?”
杨铁蛋眼睛就是一亮,这是有八卦可听啊,他赶紧朝两人身边凑了凑,
“快说来听听!”
“去去去,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他这个人,就是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郝春雷对他都无语了。
“雷子,咱是好兄弟嘛,马元申又是你好兄弟,这样四舍五入下来,我跟马元申也是好兄弟了。
好兄弟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谈的对吧?”
郝春雷一听,好像还有些道理,于是眼珠一转,
“让你听也可以,不过你得帮着出出主意,看怎么帮马元申才好。”
“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得,刚给几分颜色,这位就开上染坊了,竟然在这里大包大揽起来。